只可惜玉翡聽不見沈桑寧腦中弦斷裂的聲音,只聽沈桑寧緊張地問——
“他喝了?他如今在哪?”
沈桑寧都急得糊涂了,裴如衍還能在哪兒,不是在朝堂就是在六部。
果然,玉翡道:“眼下,應該還在上朝......世子將藥拿去,定然是喝了吧?!?
玉翡也不確定,“夫人,究竟怎么了?”
沈桑寧絕望地閉了閉眼,沒法想象,若是裴如衍喝了藥,上朝時會如何......
啊啊啊,簡直要瘋了。
“那藥過期了?!鄙蛏庪S意找了借口。
“???”這是玉翡沒料到的。
很快,沈桑寧冷靜下來,“玉翡,你去找兩個府中的小廝,去皇宮門口候著,若是他沒喝那藥,便將那藥拿回來,若是喝了——”
“就把他人帶回來。”
“那藥作用大得很,只怕要上吐下瀉?!?
玉翡聽見“上吐下瀉”,這才慎重起來,“那是否要告知主母,去請太醫?”
“不行!”沈桑寧腦殼都疼了。
不能請太醫。
這若鬧大,別說她了,連國公府都要成笑料了。
沈桑寧面龐嚴肅,“我親自去吧,若他真中毒,我還能照看他?!?
玉翡不疑有他,立即讓人去尋了馬車。
不過半刻鐘,打著國公府旗幟的馬車便朝皇宮方向而去,停在了宮門的不遠處。
宮門外,停放了不少官員的馬車、轎子,顯然是還沒下朝。
等待的過程中,沈桑寧坐在馬車內,一語不發。
看似平靜,可內心的波濤洶涌唯有自己知道,就像是等待被處刑的過程,十分煎熬。
她總忍不住去想,萬一裴如衍喝了藥,在朝上失儀。
像裴如衍那樣,稱一句高嶺之花也不為過,若因她之故,留下污點......
沈桑寧懊悔極了,無論如何,以后都不想碰春日飲了。
“少夫人,您別擔心?!庇耵浒参康?。
沈桑寧輕聲應了,忽聽不遠處嘈雜的交流聲傳來。
她急迫地推開車窗,一眨不眨地盯著,終于在一群緋色官服中,看見裴如衍走出。
他身量高,氣質斐然,比較顯眼。
此刻,還在與身側同僚交談,沒有注意到多出一輛寧國公府的馬車。
“世子出來了?!庇耵涞?。
雖隔著十丈距離,但沈桑寧還是能注意到他并無不適。
至少中了春藥,絕對維持不住他這淡然模樣。
沈桑寧松了口氣,正想讓玉翡去將藥物拿回,此時,一抹淡黃色的身影閃過。
是裴如衍的表妹。
少女眉眼如畫,提著食盒跑到裴如衍面前,仰著頭與他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