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裴如衍是個(gè)理智的人,不可能因?yàn)橐稽c(diǎn)小事做出傷害家族利益的事。
此刻,忽聽他正色道:“夫人應(yīng)該知道,國公府站隊(duì)太子,太子遲遲未歸,二皇子日益壯大,可二皇子上位不利國、不利民,也不利裴氏,我與他徹底為敵,才能讓父親看清局勢(shì),早日下定決心,改換門庭,保我裴氏百年無憂?!?
沈桑寧從中聽出他的決心,也暗道自己果然是自作多情了。
可除了太子和二皇子,還能投誰門下?
當(dāng)今陛下不僅子嗣稀薄,連親兄弟都在戰(zhàn)爭(zhēng)中殉國了,只剩個(gè)侄子,也就是太子堂兄——金陵王。
“你想投靠金陵王?”她有些訝異。
前世她竟連這個(gè),也沒聽說過。
她說完,見裴如衍不置可否,便知自己說對(duì)了,她忍不住揪心道——
“即便你是為了家族著想,可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你今天能平安歸來,是因?yàn)楸菹率ッ?,他看懂了你的把戲,知道你沒徇私舞弊,順著你的主意,可他若不信你呢?在朝堂上就把你拖出去斬了?!?
她喋喋不休的擔(dān)憂,讓裴如衍側(cè)目,他幽幽道:“若陛下是昏君,我是純臣,或許真會(huì)如此。但陛下是明主,而我卻非純臣?!?
“我輸不了。”
他不是純臣,走的每一步,也是算計(jì)好的。
沈桑寧無可奈何,只得埋頭吃菜。
裴如衍倒是又忙了起來,他讓禮部小吏謄抄了各個(gè)考生的會(huì)試試卷,做了備份,送來公府,由他重新閱覽。
沈桑寧怕他夜里身子吃不消,連夜叫人熬好藥膳,親自送去。
不管怎么說,藥膳肯定是不能讓他躲掉的。
他仰頭喝藥,她盯著他脖頸,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青筋。
指尖下,感覺他身子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