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民警回到房間,打了電話,不大會兒的功夫,宋建國就被放了出來,他也是初次進這種地方,被關了兩個多小時,也老實了些,不像開始那樣倔強。
辦完手續,三人出了派出所,文英阿姨就開始埋怨起來:“老頭子,在廠里上班你都老老實實的,到了外面你這脾氣……唉!也真是差勁,再不改改,以后還得闖禍!”
宋建國耷拉著腦袋,有些無奈地道:“看到咱家的牛被人打成那樣,我能不上火嘛,再說了,是他先動手的,我也被打得夠嗆,當時脾氣上來,真想一磚頭拍死他!”
宋嘉琪忙道:“先別說這些了,咱們買些東西去醫院吧,看看那人,請他們不要鬧下去了,趕快把案子消掉。”
宋建國聽了,又有些惱火,一甩袖子道:“你們誰愛去誰去,反正我是不去!”
“老頭子,人是你打壞的,你不去怎么成!”文英阿姨好說歹說,才勸得他改了主意,三人買上些香蕉蘋果,趕往醫院。
到了住院部的病房里,卻見傷者腦袋上纏著紗布,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幾個家屬依舊是不依不饒,只說人被打成了腦震蕩,生活不能自理,搞不好后半生都不能下床了。
宋嘉琪非常清楚,對方把情況講得這樣嚴重,無非是想多要點賠償,因此,她直接挑明了,愿意給出一定的補償,希望對方能夠去派出所銷案。
那人的親屬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都說不是錢的事兒,要是人有個三長兩短,要錢還有什么用?
那人的媳婦卻有些沉不住氣,張口就要了一萬塊,并且許諾,只要拿出這些錢,治病的事情,他們自己解決。
“一萬塊,是不是多了點?”文英阿姨有些心疼了,面色躊躇地道。
宋建國也來了執拗脾氣,倏地站起,大聲道:“算了,這錢不能給,我還是回去好了,大不了再抓起來,蹲個一年半年的,沒啥了不起的!”
宋嘉琪忙拉住父親,笑著道:“大姐,錢可以賠償,不過,這個數目確實多了些。”
那人的媳婦卻把手一擺,態度蠻橫地道:“就一萬塊,少一分錢都不行!”
正陷入僵局時,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醫生走了進來,上下打量了宋叔叔一家人幾眼,就把傷者的媳婦拉了出去,兩人站在過道里,小聲嘀咕起來。
幾分鐘后,傷者的媳婦回到房間后,態度竟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只說大家前后村里住著,平時經常見面,關系也不錯,為了這點小事兒鬧成這樣,怪不好的,賠償的事情好說,給個幾百塊錢的營養費就行了。
宋嘉琪見狀,雖然覺得很是奇怪,還是掏出五百塊錢,把事情了結掉,她也留了心眼,在交錢時,讓傷者的媳婦寫了字據,保證今后不再以這件事為借口鬧事。
三人出了病房后,先前那名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走了過來,自我介紹了一下,原來她是傷者的二姐,就在這家醫院工作。
閑聊了幾句后,她忽然湊過來,小聲道:“宋小姐,真是抱歉,我不知道您是衛生局盧副局長的親戚,不然,早就制止了,哪會讓他們這樣胡攪蠻纏,請別見怪哈!”
“衛生局盧副局長?”
宋嘉琪聽得一頭霧水,但轉念一想,就忽然醒悟,可能是小泉找到熟人,把醫院這邊的事情也擺平了,她就抿嘴一笑,柔聲道:“沒什么,畢竟打人不對,我們也有責任。”
那女醫生又留了電話號碼,拉著宋嘉琪的手,客套了一番,只說以后有事情,盡管來找她,能幫上忙的,一定會幫,隨即熱情地把三人送到醫院門口,才擺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