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情況真是這樣,尚市長想必也并非清流了,以后和他打交道時,也要格外留意些,免得將來出了事情,自己也被牽連進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盡管滿腹狐疑,可他還是神色如常,寒暄了一番,就坐在桌邊,和幾人喝酒閑聊,談笑風生,應對自如,并沒有過多的拘束。
在談及服裝生產基地項目上時,我極為謹慎,只說時機成熟時,會引薦幾位老板與鄭總見面,至于能否拿到工程合同,還要看宏泰集團那邊的態度。
幾位老板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自然沒有異議,連聲說好,就各自舉起酒杯,輪番向我和高大秘敬酒,沒過多久,兩人就都喝得面紅耳赤,熏熏欲醉了。
李老板見火候到了,忙叫來服務人員,耳語幾句,很快,十幾個穿著暴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魚貫而入,在墻邊排成一隊,任由眾人挑選。
我雖然喝了不少酒,但頭腦還是清醒的,對于這些風塵女子,自己一向是提不起興趣的,就隨意點了一個看著還算順眼的女孩,讓她過來陪酒。
高見卻顯得有些輕佻,一連點了兩個女孩子,當著眾人的面,左擁右抱,上下其手,毫無顧忌,顯然他是經常出入這種場合,已經習以為常了。
其他幾位老板,也各自點了女孩,摟抱在一起,唱歌跳舞,玩得很是開心,我坐了一會兒,倍感無聊,本想借故告辭回家,卻被尚傳安拉住。
這個面色黝黑的漢子,一把推開懷里的小姐,探過身子,輕聲的問道:“怎么,好像有些不習慣?”
我點了點頭,輕聲的道:“沒辦法,女朋友管得嚴,一向不許出入風月場所,今兒已經算是破例了,不過,身上不能沾上香水味。”
尚傳安笑著點頭,深有感觸地道:“對頭,出來玩,是得要小心一點,別讓家里那口子發現,免得影響安定團結。前些日子,我們家那口子洗襯衫的時候,在上面看到了紅印子,足足查了我兩周時間,好不容易才蒙混過關。”
我微微一笑,好奇地道:“尚老板,在工商局上班不是很好么,怎么會想著下海經商?”
尚傳安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道:“沒辦法,天生就不是當官的料子,在工商局干了十幾年,始終爬不上去,這年紀大了,再混下去也沒意思,干脆就辦個停薪留職,做點買賣,賺點小錢算了。”
我點了點頭,繼續套話道:“公司的生意還好吧?”
尚傳安擺了擺手,皺著眉道:“不行,去年還接了幾個小工程,算是忙了大半年,賺了點辛苦錢,今年情況不好,很難維持,要是再攬不到大活,給下面工人的開支都會成問題。”
我笑了笑,試探著問道:“不必擔心,有尚市長照顧,工程自然是少不了的。”
尚傳安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苦笑著道:“他是指望不上的,那是個官迷,眼里只有官帽子,沒有親哥哥。”
我聽了之后倒有些釋然了,趕忙勸說道:“尚市長也是身不由己的,他位置那么高,一舉一動,下面都有好多人盯著,自然不好公開照顧家里人。”
尚傳安點了點頭,拉過我的手,壓低聲音道:“是這個道理,不過,這次的機會難得,老弟務必要幫幫忙,只要賺到錢,咱哥倆二一添作五,對半開,怎么樣?”
我搖了搖頭,小聲的道:“尚老板,這個事情,確實做不了主,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力幫忙,錢就不要了,只希望你嘴嚴些,別張揚出去,那樣對尚市長,對我都不太好。”
尚傳安眼睛放光,會意地點了點頭,笑逐顏開地道:“葉主任,你盡管放心,我這人雖然沒有什么心眼,但畢竟也是在機關里待過的,曉得這里的名堂,有些事情只能爛在肚子里,到死都不能講出來。”
“倒也不至于這么嚴重。”我微微一笑,就拿著杯子,和他碰了一下,兩人均是一飲而盡。
聊得正高興時,房門忽然被推開,兩個彪形大漢走了進來,讓房間里的人都愣住了,齊齊地抬頭望去,卻見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中年男人,笑瞇瞇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