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抽出紙巾遞了過去,輕聲的道:“婉姐,別想太多,徐隊的事情,我會負(fù)責(zé)到底。”
婉韻寒伸出白.嫩的小手,接過紙巾,擦去淚痕,勉強(qiáng)一笑,柔聲地道:“好吧,咱們下去吃飯,幾天沒有好好吃東西,還真有點餓了。”
兩人下了車子,到面館吃了中飯,我開著車子,把她送回單位,又返回家中,從衣柜里拿出油布包,坐在床邊,暗自琢磨著:“徐隊的意思是很明顯了,是想用這里面的東西,與萬正友做個交易,自己的分量不夠,所以要請副市長尚庭松出馬,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尚市長會卷入這場是非當(dāng)中嗎?”
如果尚庭松接了東西,和萬正友談判,那也就意味著,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將變得非常微妙,極有可能會成為生死對頭,這個賭注太大了,尚庭松作為官場宿將,做事向來沉穩(wěn),同意的可能性不大,也許,這事兒指望不上對方,要自己親自操作了。
但不管怎樣,也要打個電話,試探下尚市長的態(tài)度,想到這里,他拿出手機(jī),撥了號碼,給尚庭松打了過去,把情況說明了一下,隨后,屏氣凝神,等待他的回復(fù)。
約莫兩三分鐘的沉默之后,尚庭松終于開了口,語氣沉穩(wěn)地道:“小泉,這件事情,我不會管,而且,我勸你也不要去管,免得越陷越深,難以自拔。”
我暗自嘆氣,卻一臉平靜地道:“尚市長,徐隊以前多次幫過我,這回他遇了難,我不能袖手旁觀,否則,良心上說不過去。”
尚庭松哼了一聲,壓低聲音道:“幼稚,你這樣的做法,是對自己政治生命不負(fù)責(zé)任的表現(xiàn),別以為剛剛做成了幾件事情,有上面領(lǐng)導(dǎo)欣賞,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要知道,徐海龍給你的,很可能是個重磅炸彈,現(xiàn)在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把東西還給張家人,讓他們自己處理。”
我沒有絲毫動搖,態(tài)度堅決地道:“尚市長,我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您把萬市長的手機(jī)號碼給我吧,我想和他單獨聯(lián)系。”
尚庭松愣了一下,就點了點頭,說了手機(jī)號碼,隨后敲著桌子,抬高音量道:“小泉,我再次提醒一次,你這是在引火燒身,弄不好,會搞出大亂子的!”
“尚市長,我會謹(jǐn)慎行事。”我盡量放低聲音,讓自己的語氣更具彈性,但耳邊還是傳來一聲嘆息,隨即就是嘟嘟的忙音,他苦笑著掛斷電話,思索片刻,就撥了萬正友的手機(jī)號碼。
“喂,你好,是哪位?”電話接通后,一個語氣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輕聲的道:“萬市長,你好,我是我,招商辦的主任,不知您是否有時間,我想向您匯報一些事情。”
萬正友點了點頭,聲音淡漠地道:“嗯,什么事情,你直接講好了,不要繞彎子。”
我微微一笑,開門見山地道:“萬市長,我上午去看守所,看了徐海龍副隊長,他委托我將一樣?xùn)|西交給您,是不是可以直接送到您的辦公室里?”
話音過后,耳邊就是一陣寂靜,我的心情也有些緊張,他非常清楚,從這一刻起,自己將面臨著嚴(yán)峻的考驗,很可能大好的前程,都會因為這個決定,被徹底斷送。
但沒有辦法,徐海龍深陷牢籠,甚至?xí)猩奈kU,現(xiàn)在能拯救他的人,也只有自己,既然當(dāng)初接了這件東西,就不能辜負(fù)徐海龍的信任。
半晌,萬正友才壓低聲音,試探著問道:“是什么東西?”
我皺著眉頭,輕聲的道:“不清楚,東西存放在家里很久了,還從沒打開過。”
“好吧,下午三點鐘,咱們在市中心廣場見面。”萬正友面色平靜地說完,就掛斷電話,把手機(jī)丟到旁邊,伸手從筆筒里抽出一管簽字筆,翻開黑皮本子,在上面寫了‘葉慶泉’三個字,隨即畫上圈,打了個大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