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手機,看了一下號碼,見是婉韻寒打來的,趕忙接通,輕聲地道:“喂,婉姐嗎?”
“小泉,我喝了孟主任給的飲料,感覺好困,眼皮都快睜不開了!”耳邊傳來婉韻寒虛弱無力的聲音。
我嚇了一跳,趕忙從浴缸里坐起,低聲地道:“婉姐,你現在在哪里?”
“在孟主任的房間,我躲進衛生間了,你快……快一點來!”婉韻寒還沒說完,身子就是一晃,手機滑落在地,她斜倚在墻邊,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就緩緩地倒了下去。
“婉姐,婉姐?”我從浴缸里跳了出來,顧不得穿上衣服,只裹了條浴巾,就飛快地奔了出去,來到斜對面的房間,揮起拳頭,砰砰地砸響了房門。
過了好一會兒,房門才被推開,孟曉林探出頭,看了我一眼,臉上現出不耐煩的表情,皺著眉問道:“葉主任,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兒嗎?”
我二話不說,直接把他推到旁邊,快步進了屋子,跑到衛生間門口,砰砰敲門道:“婉姐,你在里面嗎?”
孟曉林臉色突然變得慘白,趕忙走了過來,小聲地道:“葉慶泉,你這是在做什么,是不是誤會了?”
“滾一邊去,等會兒再和你算賬!”我回頭罵了一句,就又喊了幾聲,見里面沒人應答,忙用力撞開房門,卻發現婉韻寒已經暈倒在地,手機正落在腳邊。
他頓時慌了神,趕忙奔過去,抱起婉韻寒就往出跑,孟曉林迎了過來,驚慌失措地道:“這是怎么了,剛才還好好的,怎么忽然暈過去了?”
“狗東西,婉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我飛起一腳,把他踹倒在地,追過去,照著他的腦袋,狠狠地踢了幾腳,在一陣鬼哭狼嚎聲中,抱著婉韻寒飛奔了出去。
我把婉韻寒送到醫院,經過醫生的初步診斷,她只是服用了超出劑量的安眠藥,導致深度睡眠,身體方面并沒有其他大礙,只需要休息一晚,就可以恢復過來,也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
我這才放了心,就把婉韻寒帶回賓館,抱著她回到房間,平放到床上,眼前的婉韻寒,仍然沉浸在睡夢當中,那張白膩漂亮的俏臉上,還帶著一抹淡淡的紅暈,顯得格外嬌俏動人。
我稍微猶豫了一下,就坐到床邊,幫她脫了衣服,替她拉上被子,細心地掖好被角,站在床邊,盯著那俏麗的面頰,看了好一會兒才悄悄離開,在走廊里吸了支煙,然后徑直敲開副市長尚庭松的房門,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尚庭松聽了很是生氣,當即撥通電話,叫來孟曉林,劈頭蓋臉地呵斥了一頓。
孟曉林卻擺出了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開始詭辯,始終不肯認錯,只說把婉韻寒叫到房間是商量工作,并沒有其他企圖,至于婉韻寒為什么會忽然昏迷不醒,他也搞不清楚。
孟曉林巧舌如簧,強詞奪理,非但把責任推得干干凈凈,還倒打一耙,指責我沒有把事情搞清楚,就擅自闖入他的房間,動手傷人,把他打成了腦震蕩,到現在還有些頭痛。
我知道,在自己敲門之前,孟曉林可能已經做了處理,那幾分鐘的時間里,他完全可以把飲料瓶子洗刷干凈,銷毀證據,假如孟曉林一口咬定沒有下藥,確實很難找到物證。
不過,只要等醫院的化驗報告出來,加上婉韻寒的證詞,孟曉林想脫離干系,也沒那么容易,我當即掏出手機,強硬地表態,要向公安機關報警,請他們來調查取證。
孟曉林畢竟做賊心虛,見我真準備報警了,登時亂了方寸,趕忙把態度軟化下來,并委婉地暗示,事情如果鬧大,無論最后結果如何,都將會給青陽市政府的形象,帶來極為嚴重的負面影響。
尚庭松其實也有這種顧慮,但見我態度堅決,非要把事情搞清楚,他也猶豫了一下,就皺著眉道:“老孟,到了這個時候,你千萬別犯糊涂,如果驚動警方,可就真沒有挽回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