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也不理身邊的我,摸起茶杯站了起來,拍拍屁股就往外走,走到門口猶豫了一下,又用力摸了幾下腦袋上油光水滑的頭發,轉頭咧著大嘴笑呵呵的道:“呵呵,瞧不起我也得說!”
晚上,趙副總在開發區旁邊的得月樓大酒店招待了我,還特意將徐萬紫帶上,酒足飯飽之后,對于他的感謝之詞,我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與徐萬紫轉身下了樓。
兩人上了車之后,我就覺得徐萬紫不太對勁,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而我臉上也是紅彤彤的,酒勁正在往上拱,就點了支煙,吸了幾口,徐萬紫幫我擰開車里存放的礦泉水瓶,看我‘咕嘟咕嘟!’灌了幾大口,這才道:“你也喝了不少酒,要不咱們打車走吧。”
我搖了搖頭,直接發動車子,慢慢地在路上開著,沒一會兒,徐萬紫眼淚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我從兜里掏出紙巾遞過去,徐萬紫就用左手扶著方向盤,右手擦著眼淚,低聲嘟囔道:“你說我們女人在外面工作怎么就這么難……”
這句話說得我直迷糊,撓頭道:“萬紫,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有人欺負你了?你告訴是我,我幫你修理他去。”
徐萬紫笑著擦淚道:“沒什么,我就是今天特別難受。”
小車開了二十幾分鐘,才到了農機廠門前,我卻沒有下車,靜靜地坐在那里,閉著眼睛不說話,徐萬紫也沒有吭聲,直到院子里有人出來,她才慌忙叫我把車子轉了個彎,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開著,最后停在一家小錄像廳門口,兩人買了票,走進去,坐在中間一排,卻都沒有心情去看屏幕,而是各自坐在椅子上想心事。
錄像廳里黑漆漆地一片,不時有青年男女進進出出,不知過了多久,徐萬紫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安靜地睡著了。
直到夜里十點半,屋子里才亮起燈,兩人隨著亂哄哄的人群往外面走,再上了車,我就直接把車開到徐萬紫家,停在樓道下,關上車門后,徐萬紫轉身伏在車身上,輕輕抽泣了許久,才擦干淚水,轉過身子,緩緩地在前面領路。
我就靜靜地跟在她后面,兩人躡手躡腳地上了三樓,剛剛到門口,徐萬紫就有些反悔了,靠在門口拿雙手捂住臉,不住地搖頭,隨后開始走到我身邊,奮力地去推我,想把我趕下樓。
我捉住她的胳臂,一把將她抱在懷里,低下頭湊過去,用力地吻起來。
兩人在門口折騰了半晌,徐萬紫才哆哆嗦嗦地拿著鑰匙打開房門,我就抱起她,徑直走進去,隨手把房門關上,打開門口的燈,穿著鞋子走進臥室,把她丟到床上,打開臥室的燈光,就開始去解她的衣服。
同樣是這個夜晚,夜色已深,天空中掛著一輪明月,孤獨地在云層間游弋,灑下清涼如水的月華。
此時已是萬籟俱寂,只有青陽河的河水仍在不知疲倦地流淌著,‘嘩嘩!’的流水聲在寂靜的夜色里顯得格外響亮,空氣里彌漫著潮濕的水汽,一陣涼風襲來,水中的月光被蕩漾的波紋揉得粉碎,只有那兩個欣長的身影依然倒映在河邊的淺水里,在清亮的浪花里搖曳著,忽隱忽現。
這里是青陽市城外三五里處,四周沒有人煙,河邊的堤岸上燃著一堆篝火,篝火旁坐著一對戀人,一個是個高大帥氣的男人,上身穿著件長袖圓領羊毛衫,下身是一件深藍色牛仔褲,身旁的地上放著一把吉他,他此刻正把手中的干柴丟到篝火中,篝火‘嗶嗶啵啵!’地燃燒著,映紅了兩張略帶稚氣的面孔。
徐千紅正拿手支著下頜,望著篝火怔怔地發呆,她身上依舊是那身四季不變的裝扮,上身穿著一件火紅色的線衣,下身是黑色的短裙,如同暗夜里悄悄綻放的紅玫瑰。
兩人身后的不遠處,支著一頂帳.篷,帳.篷的旁邊停靠著兩輛嶄新的自行車,其中一輛自行車的車座上還放著一個紙箱,里面擺著幾袋面包和四五瓶飲料。
“薛超,你不該來的呀……”徐千紅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神色黯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