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材料顯然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在細(xì)節(jié)部分進(jìn)行了精心地處理,但在最重要的責(zé)任歸屬問題上,還是在兜圈子、?;^。
萬正友終究還是心軟了,始終都在替高明德開脫,能夠看得出來,他對這個忠實的下屬,還是呵護(hù)備至的,寧愿冒著極大的風(fēng)險,也要將那位刑警隊長保下來。
我把材料翻看了兩遍,暗自嘆了一口氣,也就不再勉強(qiáng),而是找出紙筆,對極個別的地方,給出了修改意見,同樣的意思,經(jīng)過我的修改潤色,和巧妙的修飾,就顯得入情入理,更具有說服力,忙了半個小時的功夫,算是把材料弄妥,剛剛放下筆,高明德就端著飯菜,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他把稀飯和包子放到桌邊,沖著我微微一笑,小聲地道:“葉秘書,什么時候來的?”
“剛來不久。”
我把簽字筆丟下,甩了甩手腕,起身與他輕輕握手道:“高隊,昨晚你也加夜班了?”
高明德嘆了一口氣,走到我身邊,盯著桌邊那份材料,有些心不在焉地道:“審了一個晚上,剛剛才結(jié)束,就去外面買了些早點,先把肚子填飽了,再繼續(xù)審問,一定要把案子拿下來!”
我微微皺眉,低聲地問道:“情況怎么樣,有突破嗎?”
高明德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還不錯,那女人已經(jīng)熬不住了,開始陸續(xù)交代了一些問題,不過,真實性還不能完全確認(rèn),有待進(jìn)一步的核實!”
“什么,交代了?”
沒等我開口說話,原本躺在會議桌上,一動不動的副市長萬正友,卻如詐尸一般,直挺挺地坐了起來,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就轉(zhuǎn)過身子,關(guān)切地問道:“明德,仔細(xì)說說,都交代了什么問題?”
高明德心存顧慮,看了我一眼,就小聲地道:“師傅,先吃飯吧,回頭我再向你匯報!”
“好吧,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來,葉秘書,先吃東西,這陣子忙得腳跟打后腦勺,顧不過來,也只能請你吃稀飯包子了,過段時間閑下來,請你去吃野味!”
萬正友跳下桌子,坐在我旁邊,略帶歉意地笑道,三人各自拿了碗筷,邊聊邊吃,談笑風(fēng)聲,氣氛很是融洽。
飯畢,萬正友拿了材料,重新翻看之后,極為滿意,感謝了幾句,就和高明德去了隔壁房間,研究案情。
實際上,兩人對我還是有些不太信任,在一些關(guān)鍵的問題上,多少都有所隱瞞。
不過這樣也好,我也不想涉入太深,把這項工作完成,就給金長倫打了電話,進(jìn)行匯報,隨即離開會議室,敲開隔壁房門,與萬正友握手話別,轉(zhuǎn)身下樓,駕車離開,直奔西郊而去。
原來,金長倫已然摸到了前任秘書潘理駿的關(guān)押地址,就讓我過去,摸摸情況,看看紀(jì)委那邊,能否讓探視。必要的時候,也可以硬氣些,以他們沒有辦正常手續(xù)為由,把人搶回來!
我雖然不愿淌這趟渾水,可畢竟現(xiàn)在的身份,還是金長倫的工作秘書,對他交辦的事項,還是應(yīng)該盡力辦理的。
事實上,我心里也清楚,金長倫是在用這種方式,一步步地把自己套牢。
市局的辦公室里,高明德手持茶杯,站在窗前,望著遠(yuǎn)去的車子,思索良久,嘆了一口氣,皺著眉問道:“師傅,這位葉秘書,究竟是什么來頭,怎么開的車子,還掛著省公安廳的小號車牌?”
萬正友哼了一聲,低頭翻著材料,淡然地道:“明德,老老實實辦你的案子,不該問的就不要問,更不要在外面宣揚(yáng)。你只需要記住一點,這個人背景不一般,只可以做朋友,不能做敵人,知道這點就足夠了!”
我開著車子駛往西郊,在半路上,接到了瑤瑤打來的電話,小家伙奶聲奶氣地道:“葉叔叔,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