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再等消息吧。”
我微微一笑,掛斷電話,重新發動車子,駕車駛向凱勒ktv,二十分鐘后,他把車子停在ktv門口,進了包間,發現里面不但有副市長彭克泉,還有農機廠的廠長劉先華,副廠長周衡陽,還有幾位打扮得很是時髦的年輕摩登女郎。
彭克泉自然坐在沙發的中央,在其他幾人的陪伴下,正和一個燙著波浪卷發的女郎拼酒擲骰子,見我來了,三人都站了起來,和我熱情握手,劉先華拍著我的肩膀,笑呵呵地道:“本來是叫了老宋的,他聽說你要來,怕尷尬,就推辭了。”
我聽了,不禁咧了下嘴角,湊了過去,半開玩笑地道:“劉廠長,千萬要悠著點,別把我家老頭子帶壞了,要是惹出家庭糾紛,我一定要回去大鬧廠長室,和你算賬。”
劉先華聽了,不禁開懷大笑,連連搖頭道:“不會的,老宋比誰都怕,每次到這種地方來,都放不開!”
“有什么放不開的,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嘛!”
除了幾位小姐之外,這里都是老熟人,彭克泉就沒有擺副市長的架子,而是文縐縐地甩了一句詩詞,就拉了我坐下,故意板著面孔,佯裝生氣道:“葉老弟,你這人別的什么都好,也很有能力,就是太清高了,不肯搞交際,這可不行,當今社會,早已不是單打獨斗的時代了,要團結一批人,才能打倒一批人!”
我微微一笑,拿起一瓶啤酒,與彭克泉碰了一下,仰頭吹了進去,嘆息一聲道:“為什么非要打倒一批人呢,大家都忙著搞內耗,哪還有心情干工作了!”
“此差矣!”
彭克泉擺了擺手,把頭靠近我的耳邊,爽朗地笑道:“政治嘛,簡而之,就是打架了,像老人家當初講的,與天斗,與地斗,不如與人斗,與人斗其樂無窮,旁人不提,就像萬正友那種無恥小人,不把他斗垮了,我連晚上睡覺都不踏實,哪還有心思干工作呢?”
我笑了笑,微微搖頭道:“那可是頭老狐貍,精明著呢,要斗倒他,真是太難了!”
彭克泉收起笑容,鄭重其事地道:“未必,再強大的敵人都有打盹的時候,更何況,有你幫忙,就容易多了,他就算再厲害十倍,也不會想到,咱們已經鉆到鐵扇公主的肚子里去了!”
我嘆了一口氣,拿起一瓶啤酒,喝了幾口,搖了搖頭道:“老實說吧,這個忙,還真不想幫!”
彭克泉斜眼乜著我,低聲地道:“葉慶泉,你可別被那家伙迷惑了,他做事兒可是心狠手辣的,聽說你們兩個過去可是有一些過節,你的朋友,就那個姓徐的刑警隊副隊長,還不就是被他給弄死的!”
我嚇了一跳,趕忙說道:“彭哥,這話不好亂講的,人的確是他抓的,不過,在里面是和一個勞.改犯人發生了矛盾,意外死亡的,那件案子早就結案了,咱們可不能隨便給別人安罪名!”
彭克泉冷笑了一下,臉上現出玩味的表情,聲音淡漠地道:“那也要調查一下,事情是不是和他有關,這誰都說不清,畢竟他們兩人有矛盾,監獄里面也黑著呢,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我心里突地一跳,試探著問道:“怎么,你在暗中調查萬正友?”
彭克泉點了點頭,小聲地道:“沒錯,他可以做初一,那我就能做十五,總不能光是被動挨打吧?手里抓到他小辮子,以后就不擔心這家伙攤牌了,最多大家交個朋友,把不該留下的東西,統統銷毀!”
我也極感興趣,低聲問道:“進展怎么樣了,有沒有突破?”
彭克泉嘆了一口氣,搖著頭道:“不行,還差得遠呢,老徐這邊的人手本來就很少,他膽子還小,不敢搞出動靜,又怕得罪了金長倫,唉!這人啊,若是前怕狼后怕虎的,就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我笑了笑,連連搖著頭道:“也不能這樣說,現在各種矛盾交織在一起,情況很復雜,徐市長謹慎一些也是對的。”
“也許吧!”
彭克泉皺著眉頭,臉上現出不悅之色,半晌,才嘆了一口氣,悄聲地道:“聽說,這次去省城聯系省委周副書記的事情,一直都是你在運作,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