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鳴鳳面露同情之色,抬手摸著額頭,頗為感慨地道:“家里情況這樣嚴(yán)重,焦頭爛額的,還要忙著市里的工作,友兵市長,你真是辛苦了,我們的黨員干部,要都有你這股子干勁,咱們的工作就好辦多了。”
徐友兵苦笑了一下,擺了擺手道:“那有什么辦法,她是死活都要離婚的,說不想拖累我,可那種事情,我總是做不出來的,有時老婆一晚上要起夜五六次,都是我?guī)椭芡纯啵乙埠茈y受,這些年來,從沒有睡過整宿覺,就一直這樣堅持著,希望能有一天,能出現(xiàn)奇跡吧!”
“要相信奇跡,更要相信組織,以后有條件的時候,可以考慮出國治療。”
周鳴鳳表情嚴(yán)肅,雙手摩挲著沙發(fā)扶手,語氣溫和地道:“友兵同志,總這樣下去也不成啊,你沒有考慮過找保姆嗎?”
徐友兵勉強地一笑,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點了點頭道:“找了,但保姆很難盡心,以前一次,還疏忽了,搞得她跌落下床,后來換了人,還算好些,不過,保姆只管白天,晚上都是我在守著。”
周鳴鳳不禁動容,嘆了一口氣,微微點頭道:“不錯,友兵市長,你是個難得的好丈夫,也是個好市長,就憑這份細心和耐心,把青陽市交給你打理,就不會有什么問題,很好,很感人啊,大劉,你把這次的談話內(nèi)容記錄下來,整理成稿子,爭取在省內(nèi)的報紙上發(fā)表,宣傳學(xué)習(xí)!”
徐友兵有些受寵若驚,喜上眉梢,忙搓著手,誠惶誠恐地表態(tài)道:“鳴鳳書記,感謝您的信任,我今后一定會更加地努力,絕不辜負您的信任和囑托。”
周鳴鳳含笑點頭,又像很隨意地問了一句:“青陽的班子建設(shè)怎么樣,還比較團結(jié)吧?”
徐友兵聽了,卻沒有當(dāng)即回答,而是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面露難色,沉吟道:“鳴鳳書記,這方面有些敏感,不太好講,說錯了,也怕惹您不高興。”
周鳴鳳見狀,把大手一揮,豪爽地道:“友兵市長,不要有顧慮嘛,有什么就說什么,咱們共.產(chǎn)黨人講的就是胸懷坦蕩,大公無私,有問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承認問題的勇氣!”
徐友兵受到鼓舞,猶豫了一下,就低頭道:“鳴鳳書記,婆婆太霸道,媳婦難當(dāng)啊!”
周鳴鳳愣了一下,隨即莞爾,抬手拍打著膝蓋,笑瞇瞇地道:“怎么說?”
徐友兵嘆了一口氣,側(cè)過身子,眼睛盯著門口處的衣架,壓低聲音道:“鳴鳳書記,不瞞您說,衛(wèi)國書記對政府這邊的工作,還是不太放心,事無巨細,都喜歡親自過問。”
“這樣啊?”周鳴鳳微微皺眉,沒有直接表態(tài),而是抬了一下手,示意對方繼續(xù)說下去。
徐友兵有些緊張,心里也很沒底,不知這份小報告打上去,是否會適得其反,弄巧成拙,把鳴鳳書記剛剛對自己形成的好印象破壞掉,就有些遲疑,為了求穩(wěn),他就刻意降下語速,察觀色,吞吞吐吐地講了兩個事例,都是市委書記李衛(wèi)國直接干涉,使得他工作受到限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