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先華聞,表情變得嚴(yán)肅起來,向門口方向望了一眼,就小心翼翼地道:“小泉,外面都在講,說長倫書記犯事兒了,好像在省里被雙規(guī)了,馬上就要拿下,有這回事兒嗎?”
我搖了搖頭,低聲地道:“沒有,人好好的,在省委黨校學(xué)習(xí)呢,我們前些日子還通過電話,他讓我多去黨校學(xué)習(xí),充充電,說那里有些東西還是不錯的,吸取前人的經(jīng)驗(yàn),能少走彎路。”
劉先華這才放心,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那就好,怕他出事兒,讓你受到牽連,這男人女人其實(shí)都一樣,不怕干錯事,就怕跟錯人,這要是排錯了隊(duì)伍,跟錯了領(lǐng)導(dǎo),一輩子就別想出頭了。”
“不會的,劉叔,我還好,不必?fù)?dān)心。”
我續(xù)上茶水,和他聊了十幾分鐘,才把劉先華送到樓梯口,揮手告別,回到辦公室后,我點(diǎn)了一支煙,來到窗前,眺望著遠(yuǎn)處的風(fēng)景,正吞云吐霧間,一輛紅色跑車忽然出現(xiàn)在視線里,很快進(jìn)入了院子,在樓下一個漂亮地大轉(zhuǎn)身,嘎然停下!
正午的陽光溫暖而明媚,喧囂熱鬧的街頭,熙熙攘攘,而人流之中,一對青年男女并肩而行,男的西裝革履,器宇軒昂,自然是我了,而我旁邊的周璟雯穿著件紅色襯衫,黑色短裙,修長勻稱的美腿上,套著白色絲襪,在人群之中,如同高傲的公主,顯得清新脫俗,青春逼人。
“冰糖葫蘆,來兩串!”
漫步到商場邊上,看到賣冰糖葫蘆的攤位,周璟雯忙走了過去,遞過零錢,買了兩串,遞給我一串,巧笑嫣然地道:“記得小時候,最喜歡吃糖葫蘆了,每次放學(xué)時,都纏著老媽給買,可她老人家擔(dān)心我把牙口吃壞了,就是不肯,害得我經(jīng)常大哭!”
我不禁莞爾,望著那張如花俏臉,笑著道:“想不到,你小時候還挺饞的!”
周璟雯撲哧一笑,咬了一口糖葫蘆,現(xiàn)出享受至極的表情,抿嘴道:“現(xiàn)在也一樣,只不過,找不到過去的感覺了,好像吃什么都不香了,真想回到小時候,過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
我笑了笑,低聲地問道:“怎么,有什么煩惱嗎?”
“沒有啊,最近一直都很快樂!”周璟雯說著,忽然嘆了一口氣,不再吭聲,而是默默地吃了糖葫蘆,把竹簽遞給我,摸出紙巾,擦凈櫻唇,背著一雙小手,獨(dú)自向前走去,從背影看去,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像是有什么心事。
行出幾米外,見對面路邊擺著一個卦攤,一個兩鬢斑白的花甲老人,坐在掛攤后面的方凳上,卦攤上擺著一個竹簽筒,還有幾個破損的竹牌,桌牌上用毛筆字,歪歪扭扭地寫著:“四柱八字、梅花易數(shù)、相面摸骨、宅居風(fēng)水。”
周璟雯立時來了興趣,回頭招呼道:“葉慶泉,過來算一卦吧!”
我笑了笑,來到卦攤前,小聲地道:“這人看著眼生,不像是青陽本地人,卻不知是從哪來的!”
老人笑了笑,露出一口焦黃的牙齒,伸出三根手指道:“俺老家文西的,來這里不過六天!”
我愣了一下,盯著他道:“老先生,既然來了六天,你伸出三根手指做什么?”
老人伸出六根手指,一本正經(jīng)地道:“小兄弟,你是第三個這樣問的!”
“……”我頓時無語,不禁多看了老人兩眼,覺得這人很是風(fēng)趣,相貌看著也不錯,雖談不上骨骼奇清,卻面龐方正,雙目有神,倒還有些世外高人的賣相!
周璟雯抿嘴一笑,丟過一張十元零鈔,捧著竹簽筒揺了又搖,很快,一支竹簽彈跳而出,輕巧地落在地上,她彎腰拾起,望著竹簽上的蠅頭小楷,輕聲念道:“姻緣一到不須憂,鳳好求凰與唱酬,千里相逢天作合,和鸞琴瑟百年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