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菲,難怪人家都說這玉州市委大院是一塊風水寶地,以我多年觀風辨氣的經驗來看,這處所在乃是一處少見的龍脈氣穴,能入主玉州市委者必成大器?!蔽沂职丛诖皺羯?,洋洋得意的在那里胡亂語著。
“慶泉,你少在那里胡說,這里可是市委宣傳部,可是黨的喉舌部門,封建迷信這種糟粕更是少拿到這里來賣弄?!?
凌菲淺笑著,自顧自的坐在座位上,一邊翻閱著資料,一邊和我搭話,難得我這樣耐心的陪著她,讓她現(xiàn)在全身心都洋溢著一種莫名的幸福感。
“嘿嘿!什么叫糟粕?幾千年流傳下來的中國傳統(tǒng)文化,還是有其獨到的一面,不能一概而論嘛!就連太祖老人家不也是主張新聞界應該百家爭鳴、百花齊放么?現(xiàn)在不是以前那種時代,哪能因獲罪呢?”我背負雙手,一付高屋建瓴的領導架勢,在那里激揚文字。
“哼!你就會在我面前耍貧嘴,慶泉,從縣里到省里,你得注意點你自己的行,別給人太浮躁的感覺。”凌菲嬌嗔道。
“小菲,一切行都將以時間、地點、對象這些外界因素不同而改變,要是我和你在一起,也是板著一張臉,橫眉冷對,說些不那么中聽的陳詞濫調,只怕你早就把我踢出去了,不是么?”我嬉皮笑臉的道。
凌菲瞪著雙眼,恨恨的看著眼前這個讓自己無可奈何的家伙。他在自己面前,時而表現(xiàn)得如深沉哲人,時而表現(xiàn)得如相知學友,時而表現(xiàn)得如敦厚長輩,現(xiàn)在有搖身一變活像是自己家的頑皮小弟。
但正是這種如霧里看花一般的朦朧,才會讓凌菲心慌意亂,市委大院里想給自己介紹對象的人多如牛毛,可自己連聽都不想聽,難道就是在等待這個毫無結果的虛幻?
對方似乎知道一點自己的家庭背景,但是卻從未問過自己,更沒有來找過自己,想要拉上什么關系。
前些日子聽說青陽官場在折騰時,凌菲還抱有一絲幻想,看對方會不會來找自己幫忙,但是沒想到,這個家伙居然這么快就調到了省交通廳,這樣離奇的變化,讓凌菲越來越對他看不穿了,而內心的惶惑無力感卻更甚,自己該怎么辦?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等下去?
突然,凌菲站起身來,一臉恭敬的叫道:“肖部長!”
正在肆無忌憚賣弄的我聞大驚,趕緊收拾起嬉皮笑臉的神色,轉過身來,正欲禮貌的打招呼,卻見凌菲早已經笑得前俯后仰,而門口卻空無一人,我這才知道上了凌菲的惡當。
呲牙咧嘴的我,擺出了一副老鷹捉小雞的模樣,惡狠狠的一步一步向咯咯嬌笑的凌菲逼過去,裝模作樣的道:“小菲,你太可惡了,我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戲弄過,你說,我該怎么懲罰你???!我的心靈遭受了重創(chuàng),需要賠償!”
“樸主任!”凌菲再度收拾起臉上的得意笑容,微笑著向門外招呼道。
“哼哼,你還想騙我?看我怎么收拾你!”這次我沒有理睬凌菲,陰測測的說道。
“小凌,這是你朋友?”
一個沉穩(wěn)的男聲從身后傳了過來,我暗自叫苦,擺出的這副姿勢實在羞于見人,只得訕訕的收起架勢,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向那個正含笑看著自己的中年男子招呼道:“呃!……不好意思,領導,我和小菲是朋友,剛才和她開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