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難,難在嚴謹和通融缺一不可,重要的是分清何時嚴謹,何時通融;做事難,難在關系和能力缺一不可,沒有關系就沒有資源,也就變成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而若是沒有能力,就是出了再好的機會,也未必能夠把握得住,為人處事,只要稍欠缺火候,就容易舉步維艱。
我在官場中歷練了幾年,已早非當初的吳下阿蒙了,當然很是清楚這次見面的重要性,覺得要認真準備,就翻箱倒柜,準備出十幾本書,有經濟方面的,政治,乃至哲學的書籍,都翻了出來,準備惡補,又依稀記起,白夢妮當初曾經提過,白老尤其喜歡古典文學,就又找出了唐詩宋詞。
資料備齊了,我就獨自在房間里認真讀書,心靜下來,時間就過得很快,甚至會忘記饑餓,當他準備出上千字的讀書筆記時,忽然發覺,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鐘,竟錯過午飯時間,好在辦公室里有方便面,我泡了兩袋牛肉面,一邊吃著泡面,一邊翻看著書籍,全神貫注,心無旁騖。
快到下班時間,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看了一下號碼,見居然是秦婭楠打來的,我不禁微微皺著眉頭,接通電話,耳邊卻隱約響起一陣啜泣聲,聲音不大,聽得卻很是傷心。
我頓時吃了一驚,趕忙問道:“楠姐,你怎么了,別哭,有事情慢慢地講。”
秦婭楠哭了半晌,才停止抽泣,氣呼呼地道:“剛剛和庭松吵了一架,心情很不好。”
我有些無奈,嘆了一口氣,把書合上,緊皺著眉頭,道:“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你們倆干嘛總是吵架。”
秦婭楠哼了一聲,愁眉不展地道:“他只顧著在林安做官,也不曉得,我帶孩子有多辛苦!”
我摸著簽字筆,在本子上劃弄著,心不在焉地道:“現在生氣有什么辦法,早干嘛去了?”
秦婭楠登時氣結,怒聲道:“還說,要不是你,怎么會變成眼前這個樣子?”
我唬了一跳,趕忙連連擺手道:“楠姐,你可不要亂講,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們之間的事情,自己協商解決,我可不想攪進去,免得落下埋怨。”
秦婭楠冷笑幾聲,提高音量道:“現在說這話有什么用,要不是你出的餿主意,我們哪可能還在一起,也不會一時沖動,要了孩子出來,現在過沒法過,離又沒法離,你說該怎么辦?”
我一翻白眼,怒聲道:“楠姐,你可不要誣賴人,當初要不是你尋死覓活的,非要跳樓,我看著可憐,才幫了你一下,可沒說讓你們要孩子啊!”
秦婭楠聲音更大,幾乎是咆哮般地吼道:“我就是想死啊,怎么地,我那時候跳樓,也比現在這樣強,這每天過的是什么日子啊?”
我也氣的火冒三丈,一拍桌子道:“這話你別和我講,自己去和尚縣長談!”
秦婭楠暴跳如雷,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喊道:“就找你,當初要不是你出的這餿主意,我倆早就分開了!”
“這瘋婆娘,又犯病了!”我很是惱火,隨手就把手機掛斷,點上一支煙,皺著眉頭吸了起來。
接下來的幾分鐘之內,手機鈴聲就如同鬧鐘一般,不停地響著,讓人心慌意亂,我感到頭痛,就關掉手機,不去理會婦人,終于清靜許多,而當自己收拾了東西,正想離開辦公室時,座機鈴聲響起,我看了一下號碼,發現是尚庭松打來的,就不敢怠慢,趕緊接通,微笑著道:“尚縣長,你好。”
尚庭松坐在車里,一臉的無奈,目光望著前面開車的司機,小聲地道:“一點都不好,都快被她吵死了!”
我有些無奈,嘆了一口氣,第一次數落起這位頂頭上司來:“那還能怪誰,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尚庭松聽了后,就板起面孔,皺著眉頭道:“當初怎么了?”
我有些后悔,趕忙彌補道:“沒怎么,一時疏忽,說錯話了,老領導,嘿嘿!別生氣。”
尚庭松卻啞著嗓子,很是氣憤地道:“當初就是你沒處理好,才弄到現在這般田地。”
我擺了擺手,無奈地道:“得了,老領導,我就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對,搞得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了!”
尚庭松哼了一聲,低聲地道:“知道就好,我這一天從早到晚地忙,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哪有功夫陪她吵架,你趕緊去看看,有什么麻煩,幫著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