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典型的四合院,經(jīng)過了二道門,來到正院,見院子里假山樹木,一應俱全,靠著墻邊種著棗樹,海棠,和香椿,而小巧的垂花門,和它前邊配置的荷花缸,構(gòu)成了極為有趣的庭院圖景,那雕花欄桿,回廊立柱,以及掛在屋檐下的八哥,都給人以極為愉悅的視覺享受。
“周書記,先去就餐吧!”鄭雨佳停下腳步,轉(zhuǎn)頭望著周鳴鳳,壓低聲音道。
周鳴鳳笑了笑,左顧右盼,輕聲地道:“不必了,我們在飛機上,已經(jīng)用過午餐了。”
鄭雨佳抿嘴一笑,小聲地道:“這個時間,老爺子多半在午休,要晚些時候才會醒。”
周鳴鳳噢了一聲,就點了點頭道:“好吧,那先用餐吧,飛機上飯盒太小,小葉好像都沒吃飽。”
鄭雨佳笑容滿面,領(lǐng)著眾人進了西廂房第三間屋子,里面的餐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豐盛的菜肴,打開銀色的餐具,卻見菜肴精致,滿室皆香,令人望之食指大動。
周鳴鳳是有見識的,識得其中幾道菜看似簡單,其實是滿漢全席中的名菜,其中就有一品官燕,鳳尾大裙翅,鼎湖上素,酒也不尋常,是酒鬼酒,眾人都曉得規(guī)矩,只是悶頭吃菜,并不喝酒,餐廳里顯得安靜極了。
用過餐之后,到隔壁的棋牌室休息,我以前出差時,是匆匆來過一次的,但對大院還是很生疏,記得上次來時,見過白夢妮的妹妹,那個一心想做明星的白雪,兩人還曾經(jīng)對過臺詞,只是,剛剛接觸,就被邵嫣然拉走了,想起那個有些天然呆的明艷少女,就覺得很是有趣,也不住地搖頭。
事實上,我非常清楚,影視圈向來都是是非之地,宏泰白家決計不會讓白雪涉足的,她真正的出路,估計還是依靠聯(lián)姻,增強政治影響力,繼而發(fā)揚家族產(chǎn)業(yè)。
想到這里,就覺得白夢妮可能也是這樣的選擇,心里就多出一些憂傷,休息了大概半個小時,鄭雨佳仿佛一朵風中搖曳的小花,款款而來,推門進屋,抿嘴道:“周書記,老爺子醒了,精神很好,想和您聊聊。”
“好的。”周鳴鳳不敢怠慢,忙拿了公文包,緊跟在她身后,向正房緩緩行去。
劉宗手拿茶杯,站在窗前,喃喃地道:“有朝一日,能賺下這樣的家業(yè),也不虛此生了。”
我微微一笑,走到他的身邊,微笑著道:“劉哥,怎么忽然突發(fā)感慨了。”
劉宗嘆了一口氣,手扶窗欞,有些無奈地道:“都說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可到了我這個年紀,卻依然在領(lǐng)導身邊打雜,東奔西走地,就是落個吃吃喝喝,說起來真是慚愧,現(xiàn)在的生活,和當初的理想差距太大了,有時想想,真是不堪回首啊。”
我微微一笑,輕聲地道:“劉哥,你現(xiàn)在可是鳴鳳書記身邊的得力干將,深得他的器重與信任,只要按照這個勢頭發(fā)展下去,假以時日,必將飛黃騰達,前途不可限量,又何必耿耿于懷呢。”
劉宗擺了擺手,喝了口茶,把目光投向窗外,向正房處瞧去,酸溜溜地道:“葉老弟,人和人真是不能比的,就像你,有鄭總幫忙,這剛到京城,就收獲了難得的大禮,真是讓人羨慕。”
我清楚,剛才在機場發(fā)生的一幕,給劉宗帶來極大的刺激,像是心頭栽了刺,很難釋懷,就輕聲地道:“劉哥,那些都是沒影的事情,我是沒有放在心上的,只想著把眼前的事情辦好。”
“是啊!”
劉宗稍稍有些失神,半晌,才嘆了一口氣,收回目光,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善意地道:“放心吧,老板說話辦事,向來靠譜,既然答應放你下去鍛煉,就一定會兌現(xiàn),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到下邊縣里擔任重要角色,那可真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