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夢茹很是聰明,微笑著走到兩人面前,打了招呼,就拉著朱麗云在旁邊攀談起來,女人雖是初次見面,卻很容易打得火熱,從服裝首飾到化妝品,每一樣話題展開了,都能討論許久。
張愛華則稍顯木訥,我也從側面聽說,他最近在省委組織部的處境不是很好,位置岌岌可危,近期也在尋找門路外放。
而男人如果事業上出現問題,身體和精神狀態就都會表現出來,和以前相比,這位張處長更加地沉默寡,也消沉了許多,簡單地問了我的現狀,勉勵幾句,就拉著孩子的小手,走到旁邊躲清靜去了。
朱麗云見狀,也和我笑著告辭,從后邊跟過去,小聲地埋怨起來,只說男人不通人情世故,和自家老爺子當年比起來,要遜色太多,而張愛華只是抬頭望天,并不爭辯。
這些年來,他和女人吵慣了,也摸出規律,女人生氣時,只不頂嘴,她自然會好,一旦反擊,就會演變成激烈的爭吵,甚至會釀成家庭糾紛,那就不好了,從某種意義上講,家庭生活,若想常年維持下去,甚至牽手一輩子,必然有一方要有好脾氣,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仍然能夠默默承受。
目送著兩人離開,杜夢茹笑靨如花,神情格外地愉悅,在上五樓時,更牽住我的胳膊,若無其事地向前行去,我開始還表現得彬彬有禮,很是穩重,可沒過多久,就原形畢露,一只手也順勢攬在她的小蠻腰上,兩人的舉止雖然曖昧了,可神態卻都有些不自然,也不再說話,只是通過無聲的肢體語,傳遞內心的感受,在商場里又逛了十幾分鐘,就并肩下了電梯。
走到外邊的臺階上,我忽然想起什么,就摸出車鑰匙,交給杜夢茹,讓她先去車上,自己去去就回,杜夢茹嗯了一聲,搖曳生姿地走到車邊,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等了大概有十幾分鐘,我才拎著手袋,大步流星地走來,坐進駕駛位,轉頭問道:“小茹,現在去哪里,要回家嗎?”
杜夢茹嗯了一聲,把頭轉向窗外,望著遠處,手撫額頭,悄聲地道:“走累了,還是回去好了。”
我笑了笑,開著車子,離開市中心,向別墅方向駛去,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聽著舒緩的音樂,默默想著心事,直到駛進院子,車子熄了火,把車燈關掉,卻都沒有挪動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