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游明富興沖沖的離開,我搖了搖頭,笑著回到辦公室,韓建偉笑著道:“慶泉,這人挺熱心的啊。”
“你如果被人丟在旮旯堆里放上幾年,然后有人又給你一個機會,我相信你會比他更熱心。”
我淡淡的道:“很多人其實都是有一些本事的,只可惜沒有人給他們機會。”
豐田沙漠王子奔馳在915國道上,饒是沙漠王子越野性能不錯,但是仍然用了六個小時才算跑到玉州,而這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朱月茵顯然還有些不想和我分手,但是見我一臉倦色,也只有悻悻的回了學校,不過約定了,星期天一定要讓我陪她好好玩一玩,我頭疼之余,也只有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我其實在返回玉州之前就約好了黃文翰,這樣大一個項目,如果不能取得黃文翰的認同,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這種事情,光是黃文翰一個人也不好乾坤獨斷,我也知道這中間的關鍵。
張忠順也好,徐宏也好,自然是免不了要去拜訪一番的,送上一些土特產,吃頓飯、聯絡聯絡感情,匯報一下自己在下邊工作的艱苦,這些都在所難免,就是沈自然和岳云松,甚至是付成志和刁和平那里,都一樣得去坐坐。
再怎么樣,自己的人事關系還在廳里,這些廳領導也該關心關系一下,被發配最艱苦地方的自己不是?
“慶泉,我告訴你,像你所說的那個牛德發,算得上是個人物,對付他只有兩種辦法,一種是拉攏收買,納為己用;一種就是一勞永逸,用一切辦法將他徹底撂翻,不給他任何翻身的機會,而如果沒有其他原因,僅僅是因為意氣之爭,我建議你采取第一種方式更合適,只要你適當展示一下你的實力,我相信這種人,馬上就會匍伏在你的腳下。”
聽我介紹自己到陵臺縣的一切所作所為后,黃文翰就一直不發一,直到提及牛德發這個交通局長時,黃文翰才慢吞吞地說出自己的意見。
“可是……這個牛德發的問題恐怕不少。”我又把自己的所見所聞作了一番介紹。
黃文翰臉色森冷,斷然的道:“那就想辦法徹底把他撂翻,扶一個你信得過的人上去,當然這需要得到縣委書記的支持。這種人留著是禍害,小事都控制不住自己,大事上更不知道會出什么大亂子,你不能把自己的政治前途,交在這種人的手上!”
說著,他擺了擺手,又說道:“你所說的拉來一個副局長負責這個項目不是長久之計。他是局長,過問任何一個工程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何況,你日后還有后續工程更多,交通上弄錢的方式名目繁多,他要真要吃臟錢,什么辦法都會想得出來,一個副局長能干涉局長的工作?
而你,也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就光盯著交通上這些事兒,交通建設只是為了地方經濟發展構筑一個良好環境,要想改變一地的面貌,歸根結底都得落實到工業上來,工業發展不起來,沒有充足稅源,一切都是空談。”
“可是,鄒厚山可能很快就要調走,現在誰來掌舵還很難說啊。”我也很苦惱,這陵臺縣的局面有些混亂,讓自己一時間也不好判斷花落誰家。
“找書記!記住,只要他一天沒調走,一天沒下課,他仍然是一把手!另外,這種真有可能要走的書記更好說話,誰愿意得罪一個可能前途無量的下屬?”黃文翰搖了搖頭道。
“可是,那牛德發據說是鄒厚山的親信啊。”
我輕聲地問道,我知道在曾經在華陽號稱鐵腕書記的黃文翰面前,自己這些官場經驗,實在是少的可憐。
“哼!在幾百萬投資和這樣一條豐碑式的樣板路面前,一個所謂的親信,什么也不算!”
黃文翰冷冷一笑,道:“能當上縣委書記的人,在這方面心思都活泛得很,你不需要說太多,只要悄悄地點一下,他就會明白了。”
黃文翰的精辟論段讓我心中暗凜,在利益之上一切都可以舍棄,官場上難道就沒有真正的共同語和相知、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