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昔日的那種親昵氣息又慢慢縈繞在車內,婉韻寒的優雅風姿總是若隱若現的吸引著自己,絲毫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消減,反而有越濃越香的跡象。
矜持而不乏溫情,宛如一尊女神,靜靜的佇立在自己身旁,我發現自己有種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的感覺,這份感覺更讓自己有一種時光倒流的恍惚。
汽車終于顛簸著駛入了通往蓬萊觀的小路,我一路替婉韻寒介紹著這蓬萊觀的來歷和軼聞,以及稍遠的囫圇山麓的冷泉和溫泉,這倒是讓婉韻寒興致大增。
她沒想到,這陵臺縣里居然溫泉、冷泉并存,而郁郁蔥蔥的樹林,更是讓一行人覺得,在這里彷佛連肺活量都增加了不少。
四輛車終于停在了蓬萊觀外的空地上,王二凱和董勝利早已經會同蓬萊觀住持明虛在道觀門前牌摟上候著了。
婉韻寒對于煙廟鄉黨委書記和鄉長,以及那位明虛道長對我的殷勤和尊敬,很是不解。
殷勤可以理解,畢竟我也算是一縣父母官,雖然只是一個副縣長,但是畢竟在很多方面,可以運用的資源,要比一個鄉黨委書記和鄉長要多,對我有所求也很正常,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親近和尊敬,就讓婉韻寒覺得很好奇了。
談之間,婉韻寒對于王二凱和董勝利也有了一些了解,兩個人雖然脾性迥異,但是表現出來的能力和水準卻是可圈可點,絕非那種單靠拍馬屁或者裙帶關系爬起來的鄉鎮干部。
而兩人提及我時,對我的尊重卻并非虛情假意,婉韻寒自信自己的感覺不會錯,那種發自內心的尊敬和贊許,可不是光憑嘴皮子就能贏得的,尤其是這些在基層一線鄉鎮打拼的書記、鄉長們。
王二凱和董勝利也覺察到,這個如水中白蓮般的清麗女人與葉縣長關系很不一般,尤其是葉縣長與她在一起時,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親昵味道,更是讓他們這些過來人隱隱有些感覺,所以他們在說話間,也就沒有了多少顧忌。
婉韻寒也沒有想到,我竟然能夠在上任短短兩三個月時間里,就能同時啟動兩條公路的建設,從青陽途徑玉州過來時,她就已經看到了正在建設中的新花公路,雖然還處于繁忙緊張的施工階段,但是可以想象得到,這段按照國家二級標準水泥路面建設的公路一旦竣工,那陵臺出入的咽喉瓶頸就算是打破了。
而從陵臺縣城過來到煙廟鄉這段路,也同樣開始了前期施工階段,雖然婉韻寒隱約感覺到,這大概與我有些關系,但是當聽到王二凱和董勝利的交口稱贊時,她還是有些震驚了。
如果說新花公路是由交通廳補貼修建起來的公路時,那么這條花蓬公路的開工就真的有些蹊蹺了,誰愿意墊資來修這條投資超過二千五百萬的公路,僅僅是陵臺段造價就已經超過一千四百萬,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但是我還就運作成功了,而且還是兩家公司爭相來當這個冤大頭。
婉韻寒知道這中間肯定有一些古怪,但是王二凱和董勝利也不太清楚其中奧妙,只知道花蓬公路馬首段這段公路,已經進入了前期施工階段,這卻是實實在在的,能做到這一步,就足以讓他們這些書記、鄉長們心悅誠服了。
蓬萊觀里風景相當優美,盛夏時節,觀中古木參天,暑意頓消,碑林處處,石碑上已然湮滅模糊的碑文,總能勾起人們的思古之情,天師殿和老君殿保存得相當完好,宏大的建筑物重檐疊翹,而略略有些發白的木柱窗欞,似乎在向世人述說它的歷史。
“可惜了,這么大一處宮觀,怎么中間還有這么多荒廢的殿堂遺跡尚未修復呢?”
“那也是有些由頭,文革期間飽經劫難,多處殿堂被毀,這兩處保存下來的殿堂,那也是因為殿堂中存有不少砍伐木料,所以僥幸躲過一劫。現今,此處尚未被正式定為宗教活動場所,所以,雖然不少信徒們希望重修幾處殿堂,但是觀里還是希望能夠等到葉縣長把正式批復拿下來之后,觀里才好決定。”
我陪著朱國平和花行云一干人在觀中游覽,未曾想到朱國平等人都對道家文化頗感興趣,那明虛道長雖然也有些年齡,但是卻沒有想到也有些來由,也算是個文化人,據說五六十年代曾經念過初中,后來因為家庭變故,方才入山修道,年輕時他曾經游歷過不少名山大川,最后落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