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華軒笑了笑,一擺手道:“別保密了,好多人都聽說了,鐘哥,你是遇到貴人了,葉縣長可真是厲害,聽說今天在會上聯(lián)合李書記發(fā)難,硬是逼著萬書記做了檢討,你攀上這樣的大靠山,應該很快就要發(fā)達了。”
馮曉珊在旁邊咳嗽一聲,瞥了劉華軒一眼,蹙起秀眉道:“華軒,你亂說什么,不要在領導背后傳閑話。”
劉華軒嘿嘿干笑兩聲,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桌邊,拉長聲音道:“我可不是在胡說,外面都傳開了,真是想不到,葉縣長那么年輕,整起人來還真厲害,鐘哥,他們說的那份材料該不是你寫的吧?”
鐘業(yè)堂笑了笑,微微搖著頭道:“不要聽那些人亂講,那份材料里寫的都是事實,整頓小礦黑礦的工作的確刻不容緩,至于常委會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清楚,不好亂說話,不過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葉縣長很講原則,他從不整人。”
劉華軒撇了撇嘴,沒吭聲,眼見著鐘業(yè)堂轉身出了辦公室,瞄見屋里沒別人,就冷笑著道:“曉珊,你就別癡心妄想了,鐘哥的愛人可是教育系統(tǒng)一枝花,是咱們陵臺縣城里出了名的大美人,你是沒有機會的。”
馮曉珊慢吞吞地走到辦公桌邊坐下,恨恨地望了他一眼,怒聲道:“劉華軒,你亂說什么,他老婆漂不漂亮,與我有什么關系,我和鐘哥是正常的同事關系,你說話注意點,不要含沙射影!”
劉華軒點了點頭,摸出一支煙來,擺弄了幾下,點上火,抽了一口,瞇著眼睛道:“得,得,你別生氣,就算我沒說,對了,曉珊,你說鐘哥一天跑八次廁所,他是不是腎虛啊?”
馮曉珊猛地摔了一下手里的鼠標,大聲地道:“劉華軒,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在人背后講壞話,小心爛舌頭。”
正在這時,后面桌上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馮曉珊忙起身走過去,接了電話后,匆匆來到門口,探頭望去,卻見鐘業(yè)堂正站在走廊拐角處吸煙,她忙走過去,輕聲地道:“鐘哥,鄭主任讓你過去一趟。”
鐘業(yè)堂‘噢!’了一聲,把煙掐滅丟到垃圾桶里,去了主任辦公室,進屋后,見鄭良才正低頭看文件,他趕忙畢恭畢敬地喊了聲:“主任好,聽曉珊說您找我。”
鄭良才把手里的材料丟到桌子上,笑瞇瞇地看著鐘業(yè)堂,點了點頭道:“業(yè)堂啊,先坐,坐吧,最近工作上怎么樣,有沒有遇到什么困難啊?”
鐘業(yè)堂有些拘束地坐在沙發(fā)上,挺直了上身,畢恭畢敬地道:“一切都好,謝謝主任關心。”
鄭良才點了點頭,摸過茶杯喝上一口,沉著聲道:“是這樣,政府辦董主任和我說,陳副主任要辦內退了,我找你來,是想和你談談心,你最近的工作表現(xiàn)很不錯,我都看在眼里了,過段時間,我打算把你報上去。”
鐘業(yè)堂的心里怦怦直跳,趕忙道:“謝謝主任的厚愛,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讓領導失望。”
鄭良才笑了笑,一擺手道:“業(yè)堂,這件事情目前還沒有多少人知道,要記得保密,知道嗎?”
鐘業(yè)堂在心里暗自嘆了一口氣,下午葉縣長已經和他提起過這件事,剛剛劉華軒還在辦公室里嘮叨過,現(xiàn)在鄭主任卻在大喊保密,實在是有些滑稽,陵臺官場的秘密未免太不值錢了,但他還是用力地點頭道:“請主任放心。”
鄭良才點了點頭,似笑非笑地望著沙發(fā)上的鐘業(yè)堂,輕聲地道:“業(yè)堂啊,以后有空多過來坐坐,聊聊天。”
鐘業(yè)堂微笑著道:“承蒙主任厚愛,我一定會經常過來匯報工作。”
鄭良才盯著鐘業(yè)堂的眼睛看了許久,才點頭笑了笑,端起茶杯沉吟半晌,喟然嘆息著道:“業(yè)堂啊,我還是那句話,要把握機會啊,我是很看好你的,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