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磊點了煙后,吸了幾口,在吞云吐霧間,就聊了一些打獵的趣聞,又做著手勢,說了一些射擊時需要注意的動作要領,以及一些狩獵技巧。
我聽得很專注,不時地問上兩句,而過了一會兒,自己又故意把話題引向部隊,關磊的話匣子就徹底打開了,只說在部隊舒服,在營部那會,勤務兵伺候得周到,除了不能寬衣解帶,別的活都包下了,實在是舒坦,到了地方上,就差得太多了,現在連衣服都要自己洗,時常還要燒飯做菜,這落差實在是太大了。
兩人足足聊了一個半小時,期間我又接了兩個電話,卻依舊沒有找戒指的,我就有些頭疼,覺得戒指肯定是假的,后悔貼了那幾張紙,倒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下了高速以后,兩輛車上了二級公路,到了中午,眾人便把車子停在路邊,在一塊條石上用了餐,就著罐頭、火腿、榨菜吃了面包,又補充了點水,就接著上車趕路。
三個小時之后,就轉到了盤山公路上,這里信號不好,我的手機才徹底安靜下來,他轉頭望向車窗外,看著飛速向后退去的樹木田地,緩緩地閉上眼睛,靠在座椅上打著瞌睡,不再說話,再次睜開眼睛時,天剛剛擦黑,車子已經停在一處山腳下。
關磊令人支起三個帳.篷,大伙在吃過晚飯后,他就派幾個人帶著獵狗上山踩點,野豬一般都是夜里活動,只要能找到它的窩點,在幾條野豬常走的路上埋伏下來,就極容易打到它,關磊這次準備的很充分,除了手電筒外,上山的五個民兵每人都戴了一頂嶄新的粉紅色礦帽,在夜間開了燈,能照到幾米遠的距離。
把人員分配出去以后,剩下兩人站崗放哨,我和關磊等人坐在毛毯上打撲克,關磊的牌技極臭,不到半個小時,臉上就已經貼滿了紙條,嘴里一直在抱怨,只說對面的民兵不懂配合,我是貼得最少的,下巴上只粘了三張小紙條,眾人玩到晚上十點,山上隱約傳來熱鬧的狗叫聲,關磊趕忙合了牌走出帳.篷,豎著耳朵聽了半晌,我也跟著走了出來,自己剛剛來到關磊身邊,極遠處便響起三四聲槍響,關磊笑著說道:“估計是打到了,這次倒還順利。”
兩人回到帳.篷里,又玩了一會,便鋪了軍被,我瞇了不到二十分鐘,就被關磊震天的呼嚕聲吵得厭煩,沒辦法,只好抱著被子上了吉普車,在車子里睡了一晚。
天亮之后,上山的民兵便返了回來,野豬沒打到,眾人倒抬了一頭公鹿下來,不過這倒是樂壞了關磊,他繞著這頭鹿轉了幾圈,把幾位民兵好一頓表揚,眾人在吃過早餐之后,圍在車邊商量了一番,重新把野豬的活動范圍畫了圈,便留下兩人休息,其他的民兵兩人一組,從三個方向上山。
我自然是和關磊一組,前面有個高個子民兵牽著獵犬,三人沿著一條羊腸小道向上行去,獵狗很是興奮,帶著三人加快了速度,踩著腳下的枯枝落葉,在吱呀呀的響聲里,三人沒用半個小時,就來到了半山腰,而此時的山坡就更加陡峭起來,小路也越來越窄,兩旁齊腰深的灌木密密實實的,我不時地拿黑洞洞的槍管撥拉著旁邊的枯枝,做好了隨時抬槍射擊的準備。
到了中午的時候,仍然沒有找到野豬,無奈之下,午餐過后,關磊只好按著獵狗查出的三條野豬曾走過的路線,給三人分了地點,大家蹲點守候,他先幫我選了射擊點,然后再三叮嚀道:“葉縣長,一定要留意狗叫聲,要是狗叫聲離你這邊越來越近,就說明野豬是順著這個方向逃跑的,你就準備好射擊,記住,要打它的前半身,不然野豬萬一不死,你就有危險了,野豬來了別害怕,你的槍聲一響,我就會火速過來增援。”
我點了點頭,見他們兩人走遠,就先從兜里拿出一柄小刀來,在一顆松樹上做了記號,怕萬一有野豬過來,再追迷了路,那可太操.蛋了。
自己埋伏在樹后等了半晌,也不見獵狗叫,就坐了起來,把槍放在樹邊,從兜里摸出兩枚紀念幣,依著以前看過書里的內容,玩起變魔術來,反復操練了上百次,手法逐漸純熟,已經有把握利用速度和手法欺騙外行人的眼睛,玩到憑空消失的程度,我就琢磨著,下周要是回了玉州,在美女們面前也露上一手。
不知不覺中,我就靠在樹上睡著了,遠處雖然響起兩聲槍響,我也毫不在意,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一陣獵狗的狂吠聲越來越近,我才悚然驚醒,忙摸起身后的槍,臥倒在地,對著左前方瞄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