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南亭連連搖頭,笑著說道:“葉縣長過獎了,在你這翩翩美少年面前,我焦南亭實在是黯然失色啊,最近在陵臺干得怎么樣,還順利嗎?”
我故意皺著眉頭嘆了一口氣,輕聲地道:“一難盡啊,焦大秘,咱們今天還是只談風月,不談工作吧。”
焦南亭不禁微微一怔,神色復(fù)雜地望了他一眼,似是隨意地道:“好啊,就聽你的,今晚只談風月,不談工作,葉縣長年輕有為,前程遠大,自然是錯不了的。”
我聽他話里有話,就笑了笑,讓開身子,焦南亭與幾位青陽干部蜻蜓點水般地握了手,就在李衛(wèi)國的陪同下入了席,服務(wù)員很快將酒菜端了上來,眾人推杯換盞,喝得歡暢。
有我在旁邊作陪,穿針引線地制造話題,焦南亭在酒桌上少了幾分矜持,他與李衛(wèi)國等人之間的聊興也漸漸濃了起來,青陽來的這些干部們把姿態(tài)放得很低,頻頻敬酒,不知不覺間,眾人已經(jīng)喝掉了四瓶五糧液。
為了讓焦南亭能夠放開量,我就比其他人多喝了幾杯,一時紅光滿面,神采奕奕,倒比平時精神了許多。
我笑著坐在焦南亭的右側(cè)作陪,一直在觀察著焦南亭的行為舉止,留心對方的表現(xiàn),打算找機會解開心中的疑團,但焦南亭的酒量也是極好,雖然也喝了不少,依然談笑風生,講起話來四平八穩(wěn),絲絲入扣,沒有絲毫醉酒的跡象,這時套話,當然不是最好的時機。
我正要再次舉杯時,焦南亭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號碼,見是孟書記打來的,忙擺了擺手,桌子上登時安靜下來,焦南亭接通手機后,低聲應(yīng)答了幾聲,就掛斷電話,轉(zhuǎn)過頭來,神色中帶著稍許的遺憾,對李衛(wèi)國悄聲地道:“李書記,真是抱歉,孟書記有急事找我,必須馬上回去?!?
李衛(wèi)國微微一笑,露出了十分理解的表情,握著他的手輕聲地道:“焦秘書,沒關(guān)系,來日方長,有空還請到青陽走走,讓我好好安排你一下。”
焦南亭笑著點頭道:“好的,李書記有心了,以后方便的時候,我一定登門拜訪?!?
兩人客套一番后,眾人就送他到包房門口,焦南亭停下腳步,拉過我的手,輕輕拍了拍,低聲地道:“葉縣長,你有我的電話吧,平時咱們倆多聯(lián)系?!?
我笑著道:“一定,改日若有空,我來做東,大家再好好聚一聚,請焦大秘不要推辭?!?
焦南亭笑著點了點頭,手上用力地握了握,就向眾人擺了擺手,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他離開后,酒桌上就少了幾分拘束,更加熱鬧了些,能出席這種場合的,自然都是李衛(wèi)國親近的干部,眾人大都清楚我在李衛(wèi)國心目中的份量,再加上我現(xiàn)在身份已是今非昔比,眾人便把目標放在了我的身上,擺起了車輪戰(zhàn)。
我見了青陽老鄉(xiāng),自然也非常高興,便格外豪爽,來者不拒,好在李衛(wèi)國適時發(fā)話,我才沒有當場喝倒,酒足飯飽之后,其他人出去唱歌,我則陪著李衛(wèi)國回到酒店,陪著老爺子下了幾盤象棋,喝了盞濃茶,醒了酒之后,便轉(zhuǎn)身告辭。
開車返回玉州的住處時,已經(jīng)接近夜里十一點鐘,我把小車停好,醉醺醺地下了車,回到樓上,我也沒有敲門,直接拿鑰匙打開房門,卻發(fā)現(xiàn)客廳里沒有人,書房里依然亮著燈,我輕輕地關(guān)了房門,換了鞋子,把外套掛在衣架上,躡手躡腳地走到書房門口,順著門縫望去,卻見裹著浴巾的方蕓熙正在認真地看著一本書,不時在旁邊做著筆記,她居然沒有注意到我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