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直上四層,這里有一個小型商務中心,可供二十到五十人進行會議,看樣子是被同學會的主持人給包了下來。
我對于玉州美居酒店并不熟悉,不過,看樣子這個小型商務中心的價格也不會便宜,也不知道是哪位大款,能夠如此大方的一下子包下來,供這個同學會來享用。
商務中心里的小會議室已經按照橢圓型的樣式擺成了內外三層,正中間已經擺好了兩個銘牌,一張銘牌寫著陳炳才的名字,一具銘牌則是寫著蕭致遠的名字,還真有點開會的模樣,三五成群的人們已經圍成了幾個圈子,正在興奮熱鬧的談論著這幾年來各自的變化。
陳炳才是原來青陽中學二班的班主任老師,后來據說是提拔成了副教導主任,然后輾轉調到了玉州市九中,據說現在已經混到了玉州市九中的副校長一職。
玉州市九中也是一所歷史悠久的國家級示范性重點中學,能夠混到副校長這個位置,也足以顯示此人的本事。
在我印象中,陳炳才這個家伙教書的確有一套,他是教語文的,上課時也是旁征博引,滔滔不絕,而且極富煽動力,口才那是相當的好,而且這人也相當擅長觀風識色,也就是說,他結好領導也很有一套,所以能爬上這個位置,也是在情理之中,當然,一般的學生也就很難入他的法眼了。
至于那蕭致遠,我當然知道這個家伙是個什么貨色,上學那個時候,他是學校的班長了,成績雖然比不上我、寇苓和米婭,但是也算是名列前茅,高考考上了金陵大學,也不知道這家伙現在究竟在哪里混,不過能夠做一張銘牌放在那兒,而且是和陳炳才并駕齊驅,估計也不是光憑原來一個班長職位就能做到的。
我粗略的看了一眼,全班六十多個同學,居然來了有三十來個人,這寇苓和米婭的號召力,還真不是一般化的強悍。
不過,看看來的同學中也是以女生更多,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想要看昔日高高在上的寇苓和米婭是不是已經成了敗柳殘花,還是想要和寇苓、米婭,比比現在的處境,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很明顯的,同學們還是分成了幾個圈子,一個圈子就是以女生們簇擁在一起的大圈子。
十來個女生都是積聚在擺放名牌那一處的內圈,但這個圈子又隱隱分成了兩個若隱若現的小圈子,雖然挨得很緊,但是誰也知道這兩個小圈子代表著什么,兩個女皇井水不犯河水,雖然表面上笑靨如花,但是八年前憑藉成績來隱隱對抗形成的圈子,在現在卻以各自現在的生存環境來證明自己的成功了。
男同學們卻呈現出一種群龍無首的散亂圈子,完全以同學時代關系的好壞和畢業之后聯系的緊密程度,形成四五個小圈子,各自占據一個角落作為根據地,談笑風生間,目光不是瞟向女生們的圈子,希翼用話語聲音,或者是夸張的肢體語,來引得女同學們的注意。
我有些感懷,八年時間幾乎是彈指而過,印象中,八年里自己幾乎沒有和原來的高中同學們有多少往來,除了讀大學時還和一兩個關系稍稍密切的同學互寄了兩張明信片,到后來,幾乎就沒有了聯絡,或許是畢業時那有些羞辱般的刺激,讓自己下意識的想要回避這段生活。
而現在彷佛又像是時光倒流一般,緩緩的浮起在自己的腦海中,讓我自覺不自覺的吮.吸著那馥郁的芬芳。
龍彪他們離開了,很快就融入到了其中,和另外兩個同學結成了一個圈子,興奮的談論著,而我卻緩緩的坐在了角落里,輕輕的搓揉了一下臉頰,讓自己有些滾涌沸騰的心緒慢慢平靜下來。
我靜靜的坐在角落里,觀察著眼前這一切,有人注意到了我,更多人的卻沉浸在和同學的相聚中,自己很享受這種佇立一旁,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尤其是看到那些個同學們時而大笑,時而提高聲調,時而相互推搡,想要吸引女生們的表情,更讓我感覺到一種難以喻的快樂。
“慶泉!”
肩膀上被重重的拍了一掌,將我從恍惚中驚醒過來。整個高中時代,全班能夠不帶姓只叫自己名字的同學只有一個,那就是馮明凱,這個拍自己的青年,有點少年白頭,帶著一副有些厚重的眼鏡,有些疙瘩的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神色,道:“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兒?”
“那你為什么一個人呢?”
我大喜過望,如果要說高中時代我還有一個算得上靠譜交心的朋友,那就只能是馮凱這個人了。
我們倆人雖然不是一個寢室,但是馮明凱堅韌得有些執拗得脾氣倒是頗和我的脾姓。
馮凱是江口花蓮那邊的人,高考時聽說考上了黔南師范學院,后來究竟分到了哪里也就不太清楚,據說是沒有回江州,再后來就沒有了音信,這會兒相遇也讓我喜出望外,真還不枉來這一回,總算是聯系上一個想要聯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