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白雪玲倒下去之后,我的腦子里還是一片清明,并沒有失去神智,只是覺得心慌氣短,身上使不出半點力氣,自己想大聲呼救,可嗓子里卻像堵住了東西,無論如何都喊不出來,身下雖然壓著曼妙佳人,胸口卻煩悶到了極點,呼吸也變得局促起來。
但我知道,在這種緊要關頭,一定要堅持住,絕對不能昏過去,就拼命咬著舌尖抵抗,可是意識卻不受控制,逐漸模糊起來,眼前出現了許多幻覺,黑洞洞的菜窖里,竟變得色彩斑斕,如夢幻般的不真實,恍惚之中,脖子向旁邊一歪,就失去了知覺。
又過了三五分鐘,西廂房的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鐘母皺著眉頭走了出來。
她穿著一件大花襖,腰間扎著白色的圍裙,手里還握著一把粘著蔥葉的菜刀,老太太慢悠悠地來到菜窖口,蹲下.身子,用刀背‘啪啪!’地敲打幾下長長的木梯,探頭沖著下面喊道:“妮子,都下去多長時間了,怎么還不出來?不用拿白菜了,揀幾斤土豆就好。”
聽著菜窖里沒聲音,她不禁有些奇怪,就又掀開幾塊木板,探頭探腦地向里望去,可菜窖太深,下面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老太太便嘟嘟囔囔地回到屋子里,取了手電筒,再次返回,打開手電向里照去,卻嚇了一跳,只見一堆土豆中間,我正死死地壓在白雪玲的身上,一動不動。
“他們兩個在菜窖里偷.情!”
飛快閃過這個念頭后,鐘母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腦海里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她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電筒‘砰!’地一聲摔到地上,向前方滾出老遠,她趕忙伸出手來,在身上摸了幾下,從上衣口袋里翻出小藥瓶來,哆哆嗦嗦地扭開瓶蓋,搖了半晌,倒出兩粒白色的藥品,丟進嘴里,未加咀嚼,就直接吞了下去,隨后不敢說話,緩緩從地上站起來,沒有去揀手電,而是慌慌張張地跑回了西廂房。
鐘母氣喘吁吁地進了屋子,仍然驚魂未定,她站在窗前,不禁暗自后悔,真不該拿手電去照,這下撞破了兩人的奸.情,以后想要裝聾作啞都不成了,她不知該如何收場,一時間心亂如麻,已經沒了做飯的心情,過了半晌,她才嘆了一口氣,伸手拉上厚厚的窗簾,轉身走到床邊坐下,鐵青著臉,氣哼哼地罵道:“到底勾搭到一起去了,在哪里搞不好,非要在地窖里,真是嚇死人了,這天還沒黑透呢,飯都沒吃,哪來那么大的癮頭……”
老太太嘟囔了半晌,耳邊忽地傳來一陣嘹亮的哭聲,她知道孩子餓了,趕忙去取了奶粉,用熱水沖開后,灌到奶瓶里,把哇哇大哭的樂樂抱在懷里,將奶嘴塞進他的嘴里,低聲抱怨道:“小樂樂,別哭了,快喝奶,哭也沒用,媽媽正在外邊風流快活呢,根本顧不上你,她那人就是假正經,整天拿著把破劍在院子里跳來跳去,賣弄風.騷,我早就知道她心里毛躁,守不住貞潔,咱們先忍著,等你爸爸將來當了大官,回頭就把她趕走。”
鐘母把孩子哄睡后,又等了半個小時,也不見白雪玲回屋,就覺得她是害羞,沒臉回來見自己,于是恨恨地罵了幾句,也沒吃飯,就和衣躺在床上,拉起被子,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菜窖里,不知昏迷了多久,我終于悠悠醒來,只是頭疼欲裂,身上綿軟乏力,胸口處的手機卻響個不停,我深吸一口氣,菜窖里的空氣雖然依舊污濁,仍有些嗆人,但已經可以正常呼吸了,想必是經過一段時間的通風,里面的有毒氣體已經逸散了許多。
自己試探著動了動身體,幾番努力下,終于艱難地站了起來,我彎下腰,輕輕地喊了幾聲,地上的白雪玲卻沒有回應,似乎仍處在昏迷之中,我忙伸手將她扶起,把她背在后背上,踩著滑落在地的土豆,跌跌撞撞地摸到梯子邊,這時卻遇到了難處,他雖然試了幾次,卻都沒法背著白雪玲爬上去,每次只要向上走兩步,白雪玲都會從后背上滑下去。
我急中生智,忙伸手摸向她的腰間,一番忙碌下,將她那條窄細的腰帶解下來,他把白雪玲系在自己的腰間,用力地拉緊腰帶,接著又把他自己的腰帶解下來,在胸前又捆了一道,系牢之后,他便一手提著褲子,一手扶著梯子,慢吞吞地往上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從地窖里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