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家竟被別人給砸了?”
我腦海中飛快閃過這個念頭,在驚愕之余,自己不禁火冒三丈,在陵臺縣,居然還有人敢做這種事情,誰會那么囂張,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那人該不會是瘋了吧!
我鐵青著臉,將車停好,推開車門跳下來,快步向正房門口走去,剛剛走出幾步,就見徐子琪推門走了出來,她身上套著一件白色高領條紋毛衫,上面綴著花邊,下身是一條黑色的皮褲,皮褲緊箍在修長的雙腿上,顯得很是誘人。
我見她手里還拿著把掃帚,知道她剛才是在房里清掃,就加快腳步走了過去,急著打聽狀況。
徐子琪邁著碎步,迎到我的面前,停下腳步,臉色尷尬地道:“葉書記,您回來啦?”
我‘嗯!’了一聲,拿手指著一地的碎玻璃,緊皺著眉頭,問道:“子琪姐,這是怎么一回事兒?”
徐子琪見我臉色異常難看,似乎已經處在爆發的邊緣,忙使了個眼色,悄聲地道:“葉書記,去屋里說,外面不方便。”
我心中一動,知道有隱情,轉頭望去,卻見兩個工人正在向這邊張望,他強壓住心頭怒火,跟著徐子琪走進正房,坐在沙發上,摸出煙來,點上后吸了一口,沉著聲道:“子琪姐,說吧,究竟誰這么大的膽子,居然敢到這里來搗亂。”
徐子琪嘆了一口氣,先倒了杯茶遞過來,輕聲地道:“葉書記,你先別生氣,喝杯茶消消火。”
我沒有去碰茶杯,而是目光凌厲地盯著徐子琪,猛地一怕茶幾,大聲吼道:“快說事情,別跟我這賣關子!”
徐子琪嬌軀一顫,嚇得俏臉煞白,趕忙惴惴不安地道:“葉書記,是雪玲的老公做錯了事,鐘業堂在外面風流快活,把一個姑娘的肚子搞大了,他上午領那女孩回到陵臺縣城,打算在診所做人流,誰知女孩當場變卦了,尋死覓活的,就是不肯做手術,還給家里人打了電話,人家哥哥在得到消息后,當時就不干了,叫了一伙人在診所門口把他堵住了,先打了一頓,又帶著那些人追到家里,把這邊也給砸了,雪玲怕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不好收場,就沒敢聲張。”
我恍然大悟,原來還是鐘業堂與馮曉珊那檔子事情,只不過情況非但沒有得到控制,反而愈演愈烈,向更壞的方向發展了,了解到實際情況后,我的火氣倒消了一大半,這件事情,肯定是鐘業堂有錯在先,站不住理,要是硬來,確實容易把問題搞得更加復雜化了,我沉吟半晌,皺著眉頭吸了一口煙,緩和了一下語氣,這才輕聲地問道:“人沒有受傷吧?”
徐子琪被剛才的獅子吼嚇得心驚肉跳,到現在還有些心神不寧,她拿手拍了拍怦怦直跳的胸脯,才盯著我那雙锃光瓦亮的皮鞋,吶吶地道:“鐘業堂受了點皮外傷,眼眶子給打青了,雪玲沒事,他們過來后,只砸了玻璃,沒有打人。”
我輕輕吁了一口氣,低聲地道:“業堂他們呢,怎么就你自己在?”
徐子琪苦笑著道:“他們一家子已經去了飯店,在和那些人談判,我不放心,讓崔宸跟著一起去了,鐘業堂是打算賠錢,讓那女孩把孩子打掉,可女孩不肯,尋死覓活的,非逼著他離婚。”
我摸出手機,打算給鐘業堂打過去,問問情況,如果必要的話,他出面把問題解決了。
可還沒等我撥號,徐子琪忙抬手阻止道:“葉書記,您千萬別給局領導打電話,雪玲走的時候給我打了電話,她特意交代了,說這件事您別管,她自己能處理好。”
我想了想,便把手機丟在茶幾上,微微點頭道:“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情,我確實也不方便干預,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只是那些人膽子也太大了點,居然連我這都敢砸,不給他一點顏色看看,那哪成。”
徐子琪趕忙解釋道:“葉書記,那女孩的哥哥就是一個工人,哪里會知道您住在這里,因為這點事情抓了人,傳出去容易變樣,您千萬得壓著點火氣。”
我冷哼了一聲,寒著聲道:“鐘業堂這人,我是看錯了,一點小事都處理不好,根本沒有能力干好工作,這就是典型的酸秀才,只會紙上談兵,處理事情,一塌糊涂。”
徐子琪笑了笑,無可奈何地道:“誰說不是呢,雪玲也是的,挑花了眼,竟然跟了那么個窩囊廢。”
我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之色,端起茶杯沉吟不語。
徐子琪心中一跳,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葉書記在氣頭上,罵下屬幾句,實屬平常,自己這樣說,那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她趕忙笑著道:“葉書記,您先坐著,我出去幫忙。”
我低頭喝茶,沒有吭聲,過了半晌,摸過手機,給公安局長陳雷打了過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直到一股邪火發泄完,才把電話掛斷,將手機丟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