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升達微微一笑,輕聲地問道:“白警官在哪里?”
我轉頭望去,卻已經找不到了白雪玲的身影。
我正四處尋覓時,卻被肖勇攔腰抱起,肖勇就像個孩子似的,抱著我又蹦又跳。
當晚,陵臺縣的鞭炮聲響了一夜,白雪玲的媚叫聲也喊了一夜,直到天光放亮,我才精疲力竭地趴在她的身上,嘿嘿地笑了起來。
一場風波過后,皆大歡喜,我晚上耗光了精力,上班以后,就覺得渾身乏力,腦子里昏昏沉沉的,提不起半點精神來,自己索性推掉了所有的活動,躺在休息室里美美的睡了一覺。
但受了刺激的人,是很難睡踏實的,在漫長的夢境里,我繼續與歹徒做著殊死搏斗,只是這次運氣不大好,歹徒瘋狂開槍,我眼睜睜地望著自己的身體被打成了篩子,血液都飛濺出來。
雖然身上沒有疼痛感,不過根據一般的常識,我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倒下去,于是在一陣自我催眠之后,我終于找到了天旋地轉的感覺,搖搖晃晃地倒在血泊之中。
過了一會兒,我看到瑤瑤從遠處奔了過來,抓著他的手大喊大叫,哭個不停,我想要勸她,卻說不出話來,正焦急間,忽地發現歹徒們拿槍奔了過來,情急之下,我登時驚醒,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大聲吼道:“瑤瑤快跑!”
秘書鄭輝正坐在辦公桌后,飛快地敲打著電腦鍵盤,玩著《熱血江湖》,聽到里面傳來喊聲,他顧不得做游戲任務,趕忙按了快捷鍵,退出游戲界面,從外間奔了進來,站到休息室的門口,探過頭來,關切地問道:“葉書記,您做噩夢了?”
我愣怔怔地坐在床上,過了半晌才發覺,原來只是在做夢,他終于長舒了口氣,狂跳的心臟漸漸安穩下來,只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襯衫已經濕透,濕漉漉地貼在身上很是難受,我就起身洗了把臉,讓鄭輝拿毛巾給自己擦了背,換了件干凈襯衫,這才覺得好了些。
我抬手看了看表,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了,因為沒吃午飯,肚子里早已饑腸轆轆,餓得有些心慌意亂,幸好鄭輝把飯打了回來,我就坐在茶幾上吃了飯菜,填飽了肚子,回到辦公桌后,把需要急辦的文件做了批示,又把縣委辦主任鄭良才叫了過來,交代了一些事宜。
鄭良才離開之后,我低頭看了份材料,正皺眉沉思間,房門被輕輕推開,抬頭望去,卻見唐耀文微笑著走了進來,我趕忙把材料放到一邊,迎了過去,兩人坐在沙發上聊了一會兒,便一起下了樓,開車前往淮鞍,去見市委書記霍崇浩。
霍崇浩的心情極好,在詳細打聽了現場發生的情況后,不禁搔了搔頭發,輕聲感慨道:“好險啊!昨天在得知歹徒闖進校園后,把我急得出了一身冷汗,生怕事情得不到控制,演變成重大惡性.事件,好在是虛驚一場。”
唐耀文也點了點頭,心有余悸地道:“是啊!霍書記,這次多虧了葉書記,不然情況就會變得異常糟糕,我現在還是一陣陣的后怕哩,當縣委書記可真不容易,沒些膽量還真不成。”
霍崇浩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慢條斯理地道:“耀文,你說的沒錯,在下面做父母官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但要處理好繁雜的日常工作,還要隨時準備應付突發情況,下面鍛煉人啊。”
唐耀文深以為然,笑著點了點頭,由衷地道:“以后還要多向葉書記學習,不過我天生膽子就小,像葉書記那種深入虎穴的壯舉,我肯定是干不出來的。”
我趕忙插話道:“耀文縣長,不能這樣講,其實事后我還是有些后悔的,當時太著急了,沒有考慮周全,就貿然行動,實在是不應該,好在運氣不錯,誤打誤撞,竟然把歹徒制服了,沒有釀成大禍,不過以后應該吸取教訓,不能再這樣魯莽了,身為一縣之長,應該謹慎從事,老成持重些才好。”
霍崇浩笑了笑,望著我,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之色,他摸了摸辦公桌上的杯子,和顏悅色地道:“葉書記,你講老實話,當時在現場,和持槍歹徒周旋,你有沒有害怕?”
我摸著鼻子笑了笑,連連點著頭道:“怕,怕的要命。”
霍崇浩聽了,哈哈一笑,風趣地道:“怕就對了,作為黨的干部,應該‘文不愛財,武不惜死’,你可千萬不要搞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