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交警都這樣?”我見這個司機(jī)好說話一些,抓緊時間發(fā)煙,一邊斜著屁股坐在一旁。
“交警都這樣?還有路政呢,瞧吧,他們都是分了段的,這一過海晏鎮(zhèn),到了河清鎮(zhèn)那邊,那就是路政的碼頭的,還得再來一回,這跑一趟長沙回來,其他地方加起來的罰款,也就和這一段這么多。”旁邊那個司機(jī)撇了撇嘴道:“淮鞍三寶咱們不知道,三害咱們這些跑長途的司機(jī)誰不知道?”
“三害?”我歪著頭問道。
“老三!”另一個司機(jī)皺起眉頭,微一搖頭,道:“別說這些沒意思的話。”
“好了,好了,不說了,我說你還愣在這兒干什么?甭想從我們嘴里探聽出什么來,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別影響我們吃飯了。”那司機(jī)的情緒顯然不好,揮了揮手趕人。
我并不想當(dāng)什么包青天、海瑞,自己只是想了解一下像西江區(qū)境內(nèi)這種狀況有多嚴(yán)重,見對方已經(jīng)有些惱怒,也就站起身來,道:“二位師傅,你們永梁那邊就不這樣?”
“哼!那也比你們淮鞍好多了,交警靠路吃飯,這我們理解,我們也是超載了,但下手別那么狠,大家都有口飯吃不行?為什么非要把錢給二……”
“夠了,我說你這個人是什么意思,老是扭著我們兄弟倆?”另一名司機(jī)似乎聽到了什么響動,趕緊打斷旁邊伙伴的話語。
我也聽到了外邊傳來嘈雜的聲音,正奇怪間,門已經(jīng)一下子被推開來,一個眼珠子血絲密布,酒氣醺醺的男子走了進(jìn)來,背后跟著幾名交警……
“池隊(duì),就是他!剛才在檢查站時,我就看他開著一輛2000型在那里晃悠,我就覺得不對勁兒,這不,都攆到這兒來了!”
有些酒意的男子驕橫的望著一臉平靜的我和兩名緊張得站起身來的司機(jī),道:“小子,你是干什么的?來找我姓周的碴的?你是活膩味了?還是吃飽了撐的?”
“怎么,我和兩個朋友在這兒吃飯,也招惹到你們交警了?”我不動聲色的道。
“吃飯?你真以為我是傻子?”
男子嘴里的酒氣直噴到我臉上,一雙粗壯的手指就在我面前指指戳戳,臉上橫肉抖動,獰笑起來,道:“你想知道什么,問我不就行了?讓我來告訴你,行不行?”
我心中一陣煩躁,日后若真是在這西江區(qū)工作,光糾正這種風(fēng)氣,都不知道要花多少精神,公安局交警隊(duì)如此,交通局那邊也是這樣,看樣子,其他局行也差不多是這樣了,在這種風(fēng)氣下,你還想奢談發(fā)展經(jīng)濟(jì),純粹就是做夢。
“你想告訴我什么?我想知道的我自己會問,用不著誰在我面前指手畫腳!”我強(qiáng)壓住內(nèi)心的煩躁和怒火,后退了一步道。
“喲!還挺牛的啊!陵臺來的老俵,居然這樣牛皮哄哄!怎么,管閑事管到我們西江地盤上來了?你活膩味了是不是?”
酒意男子愣怔了一下之后,更是囂張,我那輛車懸掛的是陵臺牌照,當(dāng)初將2號車牌照換給唐耀文之后,我就隨便選了一個不起眼的陵臺牌照,這幫交警眼睛倒是挺毒,一眼就能看出自己這輛桑塔納2000型是陵臺來的。
“我活膩味了?呵呵!怎么,你們這交通警察打算怎么處置我啊?”我冷冷的道。
見我口氣挺硬,對方也有些拿不準(zhǔn)了,狐疑的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打量,我穿得很尋常,燈光下也看不出個什么來,只是不卑不亢的氣勢到讓對方有些起疑。
“處置你也是小事一樁,把你身份證拿出來,我們要檢查!”
“我沒帶。”我淡淡的道。
“沒帶身份證?那我可以懷疑你是流竄犯,你怎么證明你的身份?”酒意男子臉色亮了起來,滿臉獰笑的道。
“你是什么身份,憑什么查看我身份證?”
我平靜的道:“如果你是便衣警察,你需要先出示自己的警官證,才有資格詢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