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哲春和我之間要隨便許多,四仰八叉的斜躺在沙發(fā)上,若有所思的道:“如果真的上了市委常委會研究,慶泉也要發(fā),幫著老余助助陣啊。”
“得了,藍書記,余檢有你支持,那還不是壇子里捉烏龜手到擒來?我這個舉手常委都是可有可無的,作不得數(shù)。”
我無可無不可的隨口道:“只要霍書記點頭,這事兒也就是分分秒秒搞定的事情。”
藍哲春眼神一動,琢磨著我似乎是隨口而出的話語,瞥了我一眼,看不出對方深淺,略一思索,卻是輕輕一笑道:“說得也是,民.主集中嘛。”
我也深深瞅了藍哲春一眼,然后將眼光投向如老僧入定一般的余洋,兩頭老狐貍,一個比一個狡詐,一個比一個會裝傻,都是一些不到最后一刻不會亮牌的角色,自己的火候比起他們來,還是要差了一點。
氣氛似乎又冷了下來,直到余洋電話尖厲的叫起來……
從余洋的神色和語,根本聽不出任何東西來,或許是常年的工作習慣讓他養(yǎng)成了有人在面前決不泄露電話內容的習慣,余洋一直到放下電話,藍哲春和我也聽得幾個字和單詞,嗯!啊!唔!哦!明白了,就按計劃進行,就是這些外人根本聽不出一個所以然的話語。
見藍哲春和我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余洋也是簡意賅的道:“池大虎落網,正在嫖宿一個暗娼,被逮了個現(xiàn)行,這會兒大概都還沒有清醒過來抓他是為了什么,另外兩個幫兇也同時落網,其中一個就是葉書記所說的那個二哥,專門和池大虎聯(lián)手吃黑錢的家伙。”
“好!”
藍哲春和我擊掌相慶,道:“嗯!爭取就先在池大虎身上撕開口子,看看今晚能不能有突破。”
“余檢,抓池大虎的人可要選好啊!池成峰可是在淮鞍政法戰(zhàn)線上浸淫了幾十年的老手了,你們檢察院這邊可別出什么貓膩啊。”我知道池成峰也不是簡單角色,他在檢察院和法院都待過,也有相當深厚的人脈關系。
晚九點四十,西江區(qū)公安分局交警大隊副大隊長池大虎在淮鞍市紫藤娛樂城被淮鞍市檢察院干警秘密抓獲,同時被抓獲的還有另外兩名馬仔,其中一名便是有西江國道二哥之稱的社會閑散人員焦永輝。
晚十點二十五,西江區(qū)檢察院干警以涉嫌重大責任安全事故罪,將淮鞍洪福建筑公司法人代表洪仁福、公關部經理廖丹丹在東江區(qū)一處民宅內秘密控制。
審查立即展開……
郭啟虎臉色嚴峻,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池成峰有些煩躁不安的坐在他對面,嘴角不時的抽搐一下。
“郭書記,姓藍的欺人太甚,我知道池大虎那兔崽子不是個東西,但是他那點破事兒,值得市檢察院動手么?
西江區(qū)紀委一巴掌就能把他拍死!輪得到他們市檢察院來下這狠手?他們想干什么?打狗還得看主人吶,他們是沖著我池成峰來的,目的是什么?還不是想要落你的臉,覺得你走了,這政法線上就該輪到他來當老大了?”
郭啟虎沒有理睬對方有些挑撥味道的叫囂,就像池成峰所說的那樣,池大虎不是個東西,也算不上個什么玩意兒,市檢察院要捏死他,肯定是易如反掌,余洋敢在這個時候突然出手,那當然是有用意的,他背后肯定有藍哲春在支持,這法院院長之爭,一下子就燥烈到這種程度,倒是還真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問題在于,藍哲春他難道不清楚這市中級人民法院院長一職,不是他藍哲春把誰搞垮,另外一個人就能上的,那么簡單么?郭啟虎不信,他和霍崇浩已經有了初步的溝通,霍崇浩雖然沒有明確表態(tài),但是郭啟虎感覺得到,霍崇浩對于池成峰上法院院長這個位置,并不反對,余洋想上,那就得過霍崇浩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