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凌菲的收入,自然是買不起這樣的公寓樓,但是凌菲父母都是藍山那邊很早下海的生意人,經營服裝生意,算是先富起來的那一部分人,只是富裕程度有限,但是給凌菲買一套這種小戶型電梯公寓還是不在話下的,凌菲大概也就沾了父母的光,父母甚至還替她買了一輛富康車。
我趕到按響凌菲居所門鈴時,大門打開,凌菲嗔怒的目光落在我臉上,雙手插腰,一身十分清爽的休閑運動套裝穿在身上,就像是剛做完運動回來。
“凌菲,剛做完運動?”
我也不理睬對方的目光,自顧自的換上拖鞋進屋,茶幾上的咖啡壺已經熬好了咖啡,濃郁的咖啡香氣在客廳里縈繞,我笑著道:“喲!凌菲,自己熬咖啡啊!難得,難得。”
“葉慶泉,你少給我打馬虎眼,你已經多久沒來我這里了?自己說說!你就真那么忙?當個書記就忙得不知道姓什么了?連朋友和家人都顧不上了?”凌菲見我不吃自己這一套,只得氣鼓鼓的走過來,坐在我對面。
“凌菲,客人來了,理應先給我倒一杯咖啡吧?就算我表現不好,你批評歸批評,但起碼禮節要講吧?”我笑嘻嘻的道。
凌菲咬緊牙關,這個家伙,在自己面前永遠都是這樣大大咧咧,好像天生自己就是欠他帳似的,從來就沒有正經過。
咖啡沫子隨著汩汩注入的咖啡液體而漸漸旋轉起來,我端起咖啡細細的抿了一口,滿臉享受神色,然后放下咖啡杯,仰靠在沙發背上,微笑著道:“嗯!凌菲的手藝真不錯。”
凌菲終于怒了,惡狠狠的瞪著我,嗔怒的道:“葉慶泉,你把我這兒當成什么地方了?”
“怎么了怎么了?凌菲,怎么就爆發了呢?你的保持淑女形象,你現在好歹也是咱們玉州市委宣傳部的中干了,起碼的氣度要有,嗯!平心靜氣,保持冷靜,深呼吸,克制,嗯!好了,有什么不滿和憤懣就向著我來吧,我知道你需要宣泄內心的孤寂和憤怒,嗯!把我當出氣筒吧,為了這杯咖啡,我豁出去了。”
我一副咬牙切齒、除死無大難、準備舍生取義的模樣,看得凌菲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但隨即又想收斂起笑容,但是早被我抓住機會,道:“好了,笑了就好,發泄完畢,任務完成,這下我可以好好的享用咖啡了。”
對于我無賴,凌菲毫無辦法,從認識自己開始,她就始終落在下風,從來就沒有真正占過上風。
如果有,那也是對方在讓著自己,對方總能輕而易舉調動起自己的情緒,想讓自己高興就讓自己高興,想讓自己悲傷就讓自己悲傷,連凌菲都不知道,平素自詡冷靜理智的自己,怎么就會在面對這個男人時,就像中魔一般失去平常心呢?
看著眼前這個在自己面前宛如大男孩一般的男子,凌菲鼻間突然涌起一陣酸楚,為什么這個走進自己心靈的男人,卻始終留著一只腳在外邊,不愿意全身心的踏進來,難道說,自己真的就這樣缺乏魅力,讓對方不愿全身心投入么?
“我,你滾,你給我滾出去!”
凌菲的突然爆發讓我登時愕然,咖啡端在手中的動作猶如電影定格,我登時愕然的道:“怎么了,凌菲?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滾!你給我滾出去,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快,你給我出去!”凌菲的聲音已經帶著一絲哭腔,讓我隱隱約約似乎覺察到一點什么,但是此時自己卻無以對,只得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無聲無息的退了出去,替對方關上了門。
下了電梯,駕車出來的我,瞅了一眼十二樓,自己敢肯定,凌菲肯定就隱身在窗簾后,但是那又怎樣呢?我搖了搖頭,輕輕一點油門,沙漠王子低沉的怒吼一聲,駛出小區大門。
電話響了起來,我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來的,輕聲地道:“凌菲?”
“對不起,我心情不好。”
“沒什么,人都有那種時候,尤其是女人更是。”我安慰道。
“我本來想告訴你,我二叔說,上午郝省長和他談起你在滬海招商引資的事情,郝省長和我二叔都很贊許你的觀點,希望你用行動來證明。我二叔還說,希望你能妥善處理好宣傳與發展的聯動關系,做大宣傳促進發展,發展帶動宣傳。”凌菲的聲音還有些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