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展了一下身體,獨自踩著凹凸不平的泥地,感受著野地里泥土和衰草的氣息,我有一種想要仰天嚎叫的沖動。
一晃到淮鞍就已經三年了,可是三年時間自己做成了什么事情?在比人眼中自己一年一個臺階,簡直稱得上奇跡,但是我內心卻沒有多少成就感。
當初想象中的,自己能夠以一己之力改變一地面貌的想法,多少有些幼稚天真,尤其是在到了西江區之后,現實條件的局限和層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束縛,讓自己總有一種像是處身蛛網中、使不出勁兒的感覺,總有一種莫名的煩躁纏繞在自己心間,讓自己難以定下心來。
有時候沉下心來想要分析,究竟是什么原因讓自己處于一種焦躁不安的情緒之中,卻發現,似乎并沒有什么理由讓自己變得如此,如果說一定要有,似乎就是自己總是覺得這個世界并沒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樣變得更好,自己一樣感覺到對此無能為力。
想到這兒,我就不由得苦笑,要想做到能夠影響天朝、影響世界,那對自己要求實在太高,自己能做到的,只能是影響自己周圍的這個小世界,即便是這樣,自己也一樣要為之付出莫大的艱辛和努力。
但是無論如何,自己也不會放棄這個想法,既然樹立了這個目標,那就要一步一步的向著那么目標前進,無論前面有多少艱難險阻,自己也要咬緊牙關硬挺著前進。
吃春酒這種小范圍的宴請,范圍其實也就代表著一個圈子,我在琢磨是不是像其他領導一樣也要搞一搞這個形式時,也很是犯愁。
后來,還是婉韻寒提醒了自己,必要的形式也是聯絡感情的一種良好手段,并不太過于拘泥于別人對這些方面的看法,如果真的覺得需要適當避一避嫌,第一個可以把規模限制小一些,第二可以不要在淮鞍那邊搞,放在玉州,在選擇一個相對僻靜的環境,即可減少不少的麻煩。
在斟酌人選時,我也是慎之又慎,除了董勝利和霍云達之外,我就只通知了簡虹、駱育成、彭元厚,王麗梅在最后一刻被我排除在外,我覺得就目前的情形,王麗梅還不太適合出現在這個圈子中,陵臺方面,我只把游明富和陳雷叫上了。
只是在簡虹若有深意的詢問是不是把羅冰和程若琳叫上時,我猶豫了一下才算是首肯了對方的建議。
我感覺得到簡虹似乎覺察到自己和程若琳之間的一些微妙關系,不過自己倒不是很在意,簡虹這樣聰慧的女子腦瓜子很靈,很多事情也就只可意會、不可傳。
我并沒有選擇在春節期間、而是選擇了春節過后上班的第一個星期六、星期天,這樣也就很好的避開了敏感時段,而且選擇在云螺湖度假山莊,也可以很大程度的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碰熟,在云螺湖這種地方,至少不需要擔心一些、會遇上一些不想見到的人。
吃春酒的習俗,一般說來都是在正月初三到正月十五期間,頻繁的請吃,對于有些人來說是累贅,而對于很多人來說,則是一個聯絡交流的機會。
一年未見的老朋友老同事,久未走動的親戚,見面不多平時只能用電話聯系的外地摯友,這一切都可以通過這樣一個平臺聚在一起,而且朋友與朋友之間,一樣也可以通過這個平臺拓展自己的社交關系,這也算是一個相當重要的社交方式。
而在小范圍的聚會中,這也往往代表著許多相對復雜深奧的含義。
經過一個春節迎來送往的洗禮,所有人都不可避免的會感到疲倦和煩躁,所以我選擇云螺湖這種地處郊外的野地別墅區作為宴請的所在,清新優雅的自然風光,寬松隨意的環境,在一起的客人相互之間都比較熟悉,大家拖兒帶女走一遭,也算是一個短期度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