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距離這座別墅群不遠處就是度假山莊的大型會所,各種娛樂設施一應俱全,高爾夫球場也是玉州首開先河的頂級球場,由于環境和植被相當好,就連沿海一些客戶到了玉州都愿意選擇這里,作為與朋友和客戶見面的地方。
“秘書長,聽說今年市里邊春節又過得挺熱鬧?”我一邊張羅著大家入座,一邊隨口問道。
“葉書記,你跑掉了,這會兒還來說風涼話?都大年三十下午了,市紡織廠的兩百多工人還在市政府那邊會議室里坐著,要說法,要過年,要飯吃,這邊市委接待室那邊市化肥廠的十來個老工人又來上.訪,控告他們廠長侵吞國家財產,要見霍書記,說不見到霍書記就不會走。”
簡虹也是長嘆了一口氣,道:“市罐頭廠這邊也是麻煩多多,易市長在春節前專門花了一個星期幫助解決罐頭廠問題,還是只能在銀行上打主意下功夫,好容易貸了兩百萬才算把罐頭廠這邊給壓下來,估計過了年還得冒泡。”
“簡秘書長,這罐頭廠政府還在給它輸血,那純粹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市里邊也早該下決心解決紡織廠和罐頭廠這兩家企業的問題了,這樣拖始終不是辦法,結果市里望這兩個無底洞里也是越填越多,問題還是沒有得到解決,每年逢年過節還是一樣折騰出事兒來,市里怕出事就只能出錢給抱著。”
董勝利登時笑了起來,笑得眉眼都似開了花,道:“當初霍書記和胡市長就說把這兩家企業交給西江區來管理,嘿嘿!我們當時還愁壞了,結果沒想到,人家這兩家企業根本就不買區里的帳,一有什么風吹草動,就直奔市委、市政府,我們區里出面,人家根本理都不理,嘿嘿!這可真好,這各家孩子還是各家養著好。”
“董主任,可不興這么幸災樂禍,這幾大廠也是歷史遺留問題,當初淮鞍沒有建市之前,實際上地區和淮鞍市兩級都在管,只不過當時是地區管人,淮鞍市管稅收,現在可好,企業垮了,稅收沒了,人事卻是市里邊抬著,權限下放給區里,幾個廠又不答應,這可是吃肉時沒我們,挨打時就有我們了。”
簡虹到了市里邊之后,語也相當豐富,她接著道:“區里論理也該承擔一部分責任,比如像街道里幫助下崗工人解決一些實際困難,像再就業培訓、以及貸款扶持等等。”
“現在從中央到地方破產機制尚不健全,尤其是企業破產后,這相當大一部分數量的下崗工人,該怎么生存下去?政府應該從哪些方面來幫助他們實現再就業,或者保障他們的最低生活水平,牽扯問題很多,這中間無論是制度政策還是具體執行方式,都還有很多脫節的地方,讓基層操作起來相當困難。”
霍云達也插上話來,他自打正式調任西江區之后,我就明確告訴他,區政府分工就是讓他分管工業這一塊,他也就抓緊春節前這一段時間里,整天泡在下邊,帶著區政府辦一個副主任和計經委主任沉下去,針對區里的各大企業,一個一個的搞調研座談,了解企業發展運行情況,聽取企業領導和職工的意見,征求他們對企業發展的看法和想法。
西江區企業和淮鞍市屬企業情況大同小異,企業數量更多,但是規模更小,而且情況也復雜得多,霍云達也是針對各種不同類型企業,每種類型選擇出一到兩家作為調研對象,讓計經委和區政府辦里兩個學經濟的兩個大學生作為自己助手,認真分析各個企業的生產經營狀況,找出存在問題癥結,然后逐一提出意見。
不過,西江區屬企業情況也相當復雜,尤其是還有相當一部分集體企業,我也把這些集體企業的改制問題交給了霍云達,要求霍云達也要就集體企業改制問題,同樣拿出一個行之有效的解決辦法來,這更加大了霍云達的工作量。
不過霍云達心情卻十分舒暢,我的信任的看重既是壓力,同樣也是一種光榮,他也感覺到,我不是最初他自己擔心的那種沽名釣譽,只想做些表面文章、弄出一些政績,好為引起上面的注意盡早升遷而做秀。
我經常利用晚上時間和霍云達以及計經委和區政府辦的兩個小伙子進行研究,我對企業經濟運行的了解程度,讓霍云達和那兩個學經濟的大學生都是相當吃驚,原本以為這位區委書記多半是上邊有背景、來鍍金鍛煉的高.官子弟,沒想到我和他們探討時提出的問題,個個都是關鍵核心之處,對于企業存在問題的見解,也是十分深刻,絕非那種不學無術的角色。
“轉型期的社會必然會遇到很多尖銳的矛盾沖突,我們建設有天朝特色的社會主義事業,本來就是一項全新的工作,很多方面都只能是摸著石頭過河,一步一步嘗試著來,錯了,改正,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