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曉嵐也不知道我怎么把曾令淳說服了,在她印象中,像這種事情要想說服曾令淳,幾乎是不可能的,曾令淳這個人,外圓內方,雖然表面上溫文和雅,但是在他認定的事情上,也是極少會低頭的,在區委常委會上,他雖然一般都是贊同我的觀點,但是也有一兩件他認為不妥的事情上堅持己見,我也不得不做出妥協。
像這樣大一件事情,魏曉嵐想不通曾令淳居然高高興興的就同意了,而且還在區委常委會上主動替我分辨,讓提出質疑的凌霄和王益都是大惑不解,而在我主動提出要求區紀委專門就水利防洪工程的發包和施工進行全程跟蹤監督意見之后,王益才悶著頭沒有再說什么了。
……
“你覺得這其中有問題?”陸劍民眉宇間掠過一絲烏云。
“我有絕對把握,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王益沒有理睬放在自己面前這一杯熱茶,只是輕輕逮著茶杯蓋子撥弄著漂浮在水面上的茶葉,搖了搖頭,道:“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我覺得他現在已經開始露出狐貍尾巴來了?!?
“說話注意一些,沒有根據的話不要亂說?!?
陸劍民也有些煩惱,王益是一個相當認真而又固執的干部,可以說,紀檢干部中的確也需要這種人,才能真正發揮紀檢監督的作用,但是這一次王益卻把矛頭指向了他,這讓陸劍民也有些頭疼。
“雖然沒有確切依據,但是我也是根據常理來推斷的?!?
王益吐了一口氣,道:“我就烏江江堤和越秀河河堤工程專門咨詢過省市的有關人員,他們認為目前烏江江堤和越秀河堤情況都很正常,沒有必要進行所謂的排險加固,也無險可排。
但是,這兩項工程共耗資達兩百多萬,市水利局出資八十萬,我們區財政出資達一百六十萬,這樣大一筆開支,對于本來就很拮據的區財政來說,可以說是抽血挖肉,但是他強行在常委會上通過,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把曾令淳的工作打通了,我和凌霄堅決反對,但依然沒有結果。”
這是意料中的事情,如果說一二把手意見統一了,你其他副職和常委再是反對,也是無濟于事的,何況又有幾個人愿意在這種情況下,去公開和一二把手唱反調呢?
“我也問過賀同和魏曉嵐,賀同不置可否,魏曉嵐顧左右而他,看樣子也都是對這兩個項目持有異議,這兩個項目中標方都是淮鞍鼎盛建筑公司,也是一家私人建筑公司,發包速度和投入施工的速度都相當快,據說是按照我的說法要求趕工期,務必做到保質保量按時完成,哼!真是欲蓋彌彰!”王益有些不屑的輕哼了一聲。
按照王益的介紹,陸劍民也覺得這其中多半有些什么問題,像烏江江堤分明是市水利局負責的,怎么西江區會主動配合出資來整修這段江堤,葉書記雖然不小氣,但是也絕不可能在這方面如此大方,除非有什么其他意圖。
至于越秀河堤工程問題也是如此,沒有必要的工程非要現在推動,而西江財政也不是多得有錢花不出去了,這就太令人費解了。
只是這么久接觸下來,直覺告訴陸劍民,我不像是王益所說的那種人,但是現在又找不出合適的理由來解釋,除了我想從基建工程中撈一把,實在找不出其他理由來解釋。有時候知人知面不知心,直覺也未必準確。
“除了以上這兩個工程之外,你還有其他東西么?”
光憑這一點不足以說明什么,如果我真的從中撈了一把,那他也絕對早已經考慮好了種種洗脫罪責的手段,陸劍民知道我也是人精中的人精,不好對付,何況對方是市委常委,市紀委真的有懷疑,也不好對他采取行動。
“嗯!還有一個,葉慶泉原來好像不戴表,但是春節之后,我看到他手上多了一塊表,戴的次數不多,后來就換了一塊,現在戴的也是一塊瑞士牌子的表,但原來那一塊表給我印象很深。我開始不認識牌子,只是覺得這塊表很精致、很漂亮。
后來我通過對這方面接觸比較多一些的朋友了解,那是一塊相當昂貴的腕表,牌子是百達翡麗,那我那位朋友的話來數,國內根本就沒有賣這種表的,就連假貨仿造的都沒有,如果是真品,那就是葉慶泉一家子一輩子不吃不喝掙的錢也不夠買那樣一塊表?!蓖跻婷蛄艘豢诓瑁届o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