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的心思我大約能揣摩到,不過黃書記的性格脾氣、可不像原來霍書記那么好說話,老郭如果以為黃書記需要他的支持,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我怕他要碰一鼻子灰呢。”
洪和平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這一次誰有什么想法,最好先能求得黃書記的首肯才行,要不然掃了你面子那才叫丟臉。”
我瞅了一眼洪和平,上下打量對方,洪和平?jīng)]好氣的瞪了我一眼,道:“怎么了?幾天沒見,覺得我有什么變化不成?”
“洪部,行啊!幾天不見,你可越發(fā)深沉老到了,黃書記脾性也能被你摸出個一二三來。”
我笑了起來,道:“洪部,你說得沒錯,黃書記和霍書記性格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有些人自作聰明,以為自己可以掌握全局,那只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小子,還在我面前裝,你怕是巴不得老郭在黃書記面前吃癟吧?”洪和平似笑非笑的道。
“嘿嘿!這也不是什么新聞,老郭看不慣我,我也對他沒什么好顏色,市里邊都知道,我早就說了,他有本事就把我這個市委常委給擼了,那他就可以在我面前指手畫腳,否則,他就別在西江區(qū)和開發(fā)區(qū)這兩塊地盤上給我張牙舞爪,我不吃他這一套!”我將身體靠在椅背上,包房里只有他們倆二人,說話也就肆無忌憚。
“嘿嘿!他奈何不了你,就像你也奈何不了他一樣。”
洪和平淡淡一笑,道:“不過,他畢竟是市委副書記,禮節(jié)上的尊重還是應當?shù)摹!?
“我很尊重他啊!但前提是、他也得學會尊重人。”
我抿了一口瓦罐里的老鱉湯,道:“頤指氣使的那份態(tài)度,少在我面前顯擺,又想在我這邊來吹毛求疵,又想讓我服服帖帖的對他畢恭畢敬,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兒?”我有些不屑的道。
“這年頭,你想干事兒,就總是有人在身邊指指點點,不想干事兒沒關(guān)系,你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別影響想干點實事兒的人干事兒。咱們淮鞍一直在全省地位墊底,走到省直各部門去,人家都要低看你三分。
我每次去省里邊辦事,被那些家伙吊起嗓子一句‘噢!淮鞍啊!山清水秀,好地方啊。’,就這么一句話、就得讓你臉上火辣辣的,山清水秀是好地方,可那些家伙是這個意思么?不就是暗諷你淮鞍沒有工業(yè)么,窮地方么?你想要讓別人尊重你,你就得干出點名堂來。
就像開發(fā)區(qū)這個電力設(shè)備和材料制造基地一樣,現(xiàn)在走到省計委去,那些家伙都得禮敬三分,為什么?還不是咱們擠掉了省里邊其他城市、像渝城、柳州這樣的工業(yè)中心,爭取到了這個機會,才讓這些家伙另眼相看。”
我的觀點讓洪和平也相當贊同,他點了點頭,道:“嗯!慶泉,你說得對,你若是沒底子,腰桿就不硬,自然也就受人歧視。咱們淮鞍很少出干部,在我印象中,這幾年里除了原來云嶺縣委書記晏修和升任千州地區(qū)副專員,也就是現(xiàn)在千州市的副市長外,也就只有劉光倫升任千州市市長這兩個屈指可數(shù)的人選了。
而這兩位,也是到比咱們淮鞍情況還差的千州任職,到其他比咱們淮鞍情況好的地方任職的、卻再也沒有,對了,除了還有一位例外,那就是蔣玉康蔣部長,至于副省級干部,那就更是癡心妄想了。”
“那是自然,出干部的前提是什么?那是你這個地方得干出點像樣的名堂來,甭管你是在哪方面,你得拿出點讓領(lǐng)導認同欣賞的東西來。在這個時代首推經(jīng)濟上搞起來,咱們淮鞍經(jīng)濟一直在全省中墊底的三位徘徊,省里主要領(lǐng)導能不經(jīng)常敲打你都算不錯了,還能提拔你么?別做夢了。”
我也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長城干紅,和洪和平在一起喝紅酒也就不搞什么花架子,國外那些品牌的紅酒除了哪幾種超貴的,其他的甚至還不如國產(chǎn)長城。
“是啊!不說建陽出來的何秀華都已經(jīng)是西海省省長了,看看賓州出來的柳憲霖,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是黔南省省長了,不也是因為他在賓州經(jīng)濟發(fā)展上頗有建樹,再看看現(xiàn)在康仁梁副省長和齊華副省長,那不也是因為綿州和建陽經(jīng)濟遠勝過其他地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