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書記,我想發表一下我的看法。”我清了清嗓子,平靜的道。
“說吧,這本來就是討論研究,有什么看法、意見,都可以提出來,魏曉嵐也是在西江區成長起來的干部,你這個西江區委書記當然有發權。”
黃凌這話一出口,包慶江眉頭就是微微一蹙,這是什么話?他這個區委書記有發權,我這個常務副市長反倒是沒有發權了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太敏感、還是怎么的,包慶江也知道魏曉嵐能被定位擬任人選,我肯定在其中起了相當大的作用,包慶江不想針對什么人,但是這樣憑空無白的就從一個普通常委搖身一變成為縣長,這未免跨越太大了一點。
“魏曉嵐同志在抗洪救災中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省市領導都給予了充份肯定,一個女同志能夠在這樣大是大非的關鍵時候挺身而上,我覺得僅是這份精神,就值得我們學習。”我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發力。
要論口才,我自信不懼任何人,而且自己也知道,包慶江只是有些不舒服魏曉嵐起來太快,或者說有些見不得自己推薦的人選就這么輕松上位,自己和包慶江之間并沒有什么真正實質性的沖突,就算是魏曉嵐上不了,也輪不到包慶江夾袋中拿出個什么人來。
但是不把包慶江這一出頭鳥打下去,那么后面的那兩位關鍵人物也許就要趁勢把這個局給攪亂,這也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從黃凌手中爭取來的一個機會,真要失手,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個機會那么簡單,甚至還會影響到黃凌對自己駕馭和掌控能力的觀感。
“至于說剛才包市長所提到的資歷問題,我覺得這一點啊!怎么說呢?你要說它是個問題,也算是個問題,你要說它不是個問題呢,它也就不是個問題。”我像說繞口令一般,但是語間的語氣卻相當微妙。
“我們黨早就說要破除論資排輩的陳腐觀念,唯才是舉,魏曉嵐的確擔任常委時間不長,但是她擔任副區長已經四年多時間了。從學校校長到教育局副局長,再到教育局長,最后到副區長,我相信這一步一步提拔上來,也絕非偶然。魏曉嵐同志在分管大農業這一塊之前,也還分管了兩年的教科文衛工作,也是十分出色,錢治國出事之后,她又把國土和城建這一塊也接上了,可以說政府系統中的工作,她基本上算是接觸過一大半。”
我目光流動,語氣溫和,就像是在介紹一個人的生平事跡。
“至于說有沒有主持過政府工作,我覺得這并不影響什么,畢竟她還只是一個縣委副書記、代縣長,上邊還有縣委書記主宰大局,這也還有幾個月時間的鍛煉適應期,我想以魏曉嵐同志的能力,完全可以在這幾個月里熟悉工作。”
包慶江被我這樣步步緊逼的話語頂得有些惱火,他知道自己稍稍有些唐突,但是葉慶泉這小子也太不給面子了,就這么直截了當的跳出來反駁,若是自己就這樣罷休,只怕還會以為自己真的怕了他。
“慶泉,主持一縣政府工作可不是主持一個學校工作那么簡單,雖然只是代縣長,但是我們都知道、這個代縣長也就是行使縣長的權力,可以說,整個一縣的發展重任她就得擔起來。”
包慶江溫文爾雅的一笑,道:“我不是否認魏曉嵐同志的能力,但是看看她的經歷,我總覺得不太合適,這樣太過急躁的把一個干部推上過高的位置,不利于她的成長,這是我的肺腑之,慶泉,你不要誤會啊。”
“包市長說哪里去了,不過,我記得我擔任陵臺縣縣長的時候、其實也就只當了一年的副縣長,進常委也不過就是幾個月,呃……我自認為我自己在陵臺縣當縣長那一年工作時,應該還是差強人意的,至少我得到包市長的表揚就有好幾次,尤其是在財政增收方面,包市長可是在大會上表揚過我的,而且還專門給我發了獎金的。”我笑嘻嘻的道。
“我不是想要炫耀什么,我只是想說明一點,一個干部,你要給她機會,她才能展現自我,你連機會都不給她,你怎么知道她不行,尤其是魏曉嵐同志還是一個女干部,我覺得這一點就更加難得,保不準日后咱們就出這樣一個女市長、女省長呢?那也是我們的光榮啊!至少說起來,她也是在我們在座的培養下成長起來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