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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永濤神色復雜的站在窗前,注視著窗外一片秋風蕭瑟的秋景,落木蕭蕭,保潔員正在賣力的將道路上和草坪上的落葉收集起來,幾個機關干部正談笑著從省紀委這幢小樓前走過。
江州干部廉潔自律的局面不容樂觀,反腐倡廉任重道遠,這個情形他早已料到,作為中西部地區經濟第一大省,江州經濟在前幾年間取得長足進展的同時也是沉渣泛起,干部貪腐現象同樣也相當突出。
什么五十九歲現象,豆腐渣工程,礦山企業入干股,為地下勢力充當保護傘,買官賣官,這些在其他地方一樣存在的情況、在江州更顯突出,相對于這些情況來說,生活腐化,作風飄浮,脫離群眾,這些現象都不過是一些小兒科了,只不過,廖永濤還是沒有想到,自己一來居然就面臨著這樣大的難題。
懷慶窩案的復雜程度遠遠超過想象,雖然檢察院早已經介入,但是怎么樣從維系一方穩定的高度來考慮,卻需要他這個省委常委、省紀委書記來斟酌了。
郝力群對他很看重,并不是因為他自己辦案能力有多么高,也不是覺得他兩袖清風、一塵不染,更不是認為自己鐵面無私、能大義滅親,就是認為自己能夠站在講政治的角度、和講大局的高度來處理問題。
怎樣達到既懲處了腐敗份子,又能將事情控制在合理可控的范圍之內,不至于影響一地的社會政治穩定,確保一地經濟發展不受太大影響,這就要考驗自己這個省紀委書記的能力和水準了。
“篤篤!”
敲門聲把廖永濤從沉思中驚醒過來,門推了開來,矮小干瘦的身影卻是步履矯健,頭發短而直,有些發黃的臉上精悍氣息畢露,一雙眼睛也是如貓頭鷹般,似乎隨時在尋找著捕獵目標一般。
這是對方又找到了令人愉悅的目標的表現,廖永濤卻只想苦笑,攤上這樣一個副手,也不知道是幸事、還是禍事兒,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既可以替自己分憂解難,也能給自己帶來不少光彩,但是同樣,他那種桀驁不馴的脾性、也會給自己帶來不少的麻煩。
“廖書記,我來了。”
男子并不像其他人那樣在廖永濤面前畢恭畢敬,只是略略表現出了一絲尊重,便把目光落在廖永濤臉上。
“坐吧,老屠,又有新進展么?”廖永濤招手示意道,他自己也坐在了沙發上。
“嗯!我讓老關帶人去了淮鞍一趟,和淮鞍市委副書記、紀委書記陸劍民同志做了一個簡單的意見交換,因為情況主要是來自陵臺縣方面,現在葉慶泉已經調離陵臺縣有一年了,有很多情況,就需要淮鞍市委和陵臺縣委配合調查了解。”
干黃男子伸手翻閱著手中的材料,發黃的手指、顯示出此人煙齡至少在二十年以上了。
“嗯!了解的具體情況怎么樣?”
廖永濤神色慎重起來,對于一個副廳級干部的檢舉調查歷來都相當重視,不漏掉一個,不冤枉一個,這是紀委辦案的原則,葉慶泉作為淮鞍剛剛提起來的市委常委、兼西江區委書記和開發區管委會黨工委書記,無疑是江州政壇上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星。
尤其是此人在今年這場抗洪救災中,此人的突出表現更是得到了中央和省里主要領導的高度表彰,要調查這樣一個人,無疑是要冒一定政治風險的。
但是檢舉信寫得相當詳實準確,檢舉葉慶泉在擔任陵臺縣縣長和縣委書記期間,利用陵臺縣舊城改造、河東新區建設以及桂溪大橋建設等多項重大工程建設,與建筑單位相互勾結,人為抬高造價,從中牟利。
而且還檢舉葉慶泉生活腐化,道德敗壞,玩.弄女性,并和多名女性保持不正當男女關系,并且點出了和我保持著不正當男女關系的女性名字高達六人之多,其中涉及不少此人的部屬,有利用職權騙奸下屬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