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家伙大概也覺得事情有難度,以稅務部門得到舉報查處偷稅漏稅為名,對宏林建筑開發公司和泰華建筑公司展開了調查,據說收獲不小,看樣子是準備利用偷稅漏稅上突破一點,再來涉及更深層次的東西,以便把自己這條“大魚”給挖出來。
鼎盛建筑公司這邊也被盯上了,我想到這兒就忍不住冷笑,這些家伙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過話說回來,烏江江堤和越秀河堤工程要從程序上來說,的確有些草率和匆忙,甚至忽視了正常程序,不過非常時候用非常手段,只不過這個時候就很容易被人認為拿住了自己把柄,可以從中找到自己的罪證了。
這年頭搞企業,你說要沒有半點偷稅漏稅絕對不可能,而且像宏林和泰華這種背后有些背景和根基的企業更是如此,稅務和審計部門真要動了真格,那是肯定要出問題的,再來利用他們偷稅漏稅這一點作為要挾,迫使他們交待和自己之間的‘罪惡交易’,這也應該是紀委的慣用手段了。
想想陵臺縣舊城改造、新區開發以及大橋建設,那可是好幾千萬、上億的工程,這樣大一塊肥肉就在我嘴邊,而且還是自己一個人獨斷專行的時代,我就能忍住不伸手沾點“葷腥”?打死紀委那幫人、只怕他們都不會相信。
也罷,就讓他們去查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吧,我量他們還沒有那份膽量敢來一個屈打成招,硬給自己栽誣一坨,他們查的越清楚,把宏林公司和泰華公司折騰得越厲害,那就越好,總會有人知道這是誰在背后搗鬼,過了之后自然有人來慢慢秋后算賬。
至于鼎盛公司,它中標負責修繕江堤河堤完全就是偶然,有領導給自己打招呼,自己也不過就是交給了魏曉嵐,讓魏曉嵐負責安排,現在倒也成了一份罪狀。
哼哼!就讓政協一幫人去和紀委鬧騰吧,鼎盛集團法人可是省工商聯執委,又是省政協委員,據說也是神通廣大的角色,自然也有說話的地方,就算不能傷筋動骨,也得讓這幫家伙灰頭土臉。
電話又響了起來,我瞅了一眼,是陵臺那邊來的,我想了想還是接聽,若是做出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反倒會讓那幫家伙真以為要翻天了。
電話時韋飚打來的,一副怒不可遏的味道,說來也是,陵臺舊城改造、新區開發和大橋建設都是他和黃鐵臣負責,我并沒有具體參與過問,問題最終要落在他頭上、問個一二三也正常,不過真要問及韋飚了,那也就意味著問題的性質變了,也就是說紀委真的認定自己有問題了。
不過電話里韋飚倒不是說紀委找他了解情況,卻是黃昆找他談心,雖然沒有明確說個什么,但是暗示提醒的意思很清楚,如果真的有什么問題趁早說清楚,不要幫別人背黑鍋。
“葉書記,我就不明白,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真要有問題,你該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管是涉及你還是我,我相信紀委如果真的認定我們有問題,那就直接采取措施好了,這樣不陰不陽、不清不楚的說些不著邊的話是什么意思?”
韋飚在電話里火氣很大,怒道:“我有心想要去找紀委理論一番,可是又找不到合適理由,誰也沒有正式或者挑明和我說個什么,說不定還會被人說我是神經過敏或者心虛作怪夢,馬勒戈壁的,遇上這些自己毬事兒不做,卻整天見不得別人干事兒的豬玀,真尼瑪是讓人窩火!”
豬玀這個詞語是韋飚氣急眼了才會罵人用的語,我印象中,和韋飚在一起工作幾年,也只聽了他罵過兩三次,這很久沒有聽到這個詞語,這乍一聽、還真是怪親熱的。
“老韋,他強任他強,清風撫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我們心中沒有鬼,坦蕩無私,何須和他們一般計較,他們愛怎么折騰由他們去,我倒是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兒,捅開了、敞亮了,把這些事情拿出來曬曬,看看這中間究竟有沒有貓膩,看看我姓葉的是不是在中間吃了貪了污了多少,我等著他們給我一個說法呢。”
我也有些感慨,像韋飚這種老好人都禁不住發怒,由此可見這些人也是有些不擇手段了,也不知道這些家伙心中怎么想的,怎么就認定自己在這里邊會有貓膩?
我感慨不已的同時,同樣也有人陷入了困局。
應該說選擇宏林建設開發有限公司、泰華建筑公司以及鼎盛建設集團的偷漏稅問題作為突破口、這個下刀口還是相當穩準狠的,屠連舉事先也是做足了功夫,從省公安廳經偵總隊和省稅務稽征部門、以及審計部門抽調出來的一幫人,都堪稱精兵強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