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媛哼了一聲,咬著櫻唇道:“你錯了,我只是覺得有些尷尬,被自己的學生追求,這太荒唐了。”
我擺了擺手,微笑著道:“我們之間的關系,絕非普通師生那樣簡單,別再找借口掩飾了,你心里有我,雖然只是那個人的影子,但我并不介意。”
周媛輕吁了一口氣,緩緩轉過身子,表情冷淡地道:“你真的變了,變得讓我感到吃驚,就像在面對一個陌生人。”
我撣了撣煙灰,坦然地面對著她的目光,輕聲地道:“因為我不再青澀了,喜歡一個人,不應該把紙鶴掛在她屋檐下的樹上,而是應該爬到樹上,鉆進她的窗戶,勇敢地向她表白。”
周媛的態度明顯軟化下來,躊躇半晌,才拂了拂腮邊的秀發,嘆息著道:“我還是更喜歡當初那個青澀的大男孩,你現在的舉動,嚇到我了。”
我盯著她看了半晌,搖著頭道:“你沒有害怕,只是在本能的拒絕。”
周媛的表情變得不大自然了,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她蹙著眉頭跺了跺腳,低聲哼道:“胡攪蠻纏,不和你說了!”
話音過后,周媛輕輕甩了下秀發,邁著輕盈的步子向前走去,穿過一條馬路,轉過街角,很快消失在往來穿梭的人群中。
“不和你說了!”
我捏著鼻子,模仿著她嬌嗔的語氣,抬手打了個響指,扭著屁股,向不遠處的閔江賓館走去。
顯然,在自己的步步緊逼之下,周媛已經有些進退失據,方寸大亂了,或許用不了許久,自己就能攻破美人老師的心理防線,得償所愿,想到這里,我不禁暗自得意起來。
回到賓館的房間里,我先沖了個熱水澡,隨后穿上睡衣,躺在沙發上翻著書,十幾分鐘之后,樓層服務員敲門走了進來,雙手遞過一張名片,恭敬地道:“葉書記,有位劉先生想來拜訪您,正在外面等著。”
我坐了起來,把書丟在茶幾上,接過名片,低頭望去,卻見上面寫著閔江重機廠黨委書記、總經理劉恒,我微微皺眉,輕聲地道:“空手來的還是帶東西來的?”
服務員趕忙回道:“帶著兩個禮品盒。”
我點著頭道:“人可以進來,東西留下,讓他走時帶回去,這個規矩從今天開始就立下來了,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服務員趕忙微笑著道:“好的,葉書記。”
幾分鐘之后,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敲門進來,站在門口,諂媚地笑道:“葉書記,您好,我是重機廠的劉恒,特意來拜訪您。”
我微微一笑,起身迎了過去,和藹地道:“劉總啊!久聞大名,進來坐吧。”
劉恒點頭哈腰地走進客廳,站在沙發邊上,束手而立,等我落座后,他才有些拘謹地坐了下去,欠了欠身,愁眉苦臉地道:“葉書記,我是來訴苦的。”
我沏了杯茶,遞了過去,不動聲色地道:“劉總,先喝杯茶,慢慢說。”
劉恒端著茶杯,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把杯子放下,望著我,神情沮喪地道:“葉書記,監察四室的趙主任帶人找我談話了,我這兩天一直都沒睡好覺,思前想后,還是決定過來拜訪您,把情況當面向您講清楚。”
我微微一笑,目光炯炯地盯著他,沉著聲道:“劉總,案子上的事情,還是應該和趙主任談,當然了,要是覺得他們態度不好,辦案不公正,你可以隨時找我投訴。”
劉恒趕忙搖著頭道:“趙主任他們做的很好,都是據實調查,沒有野蠻辦案,只是我心里委屈啊!葉書記,您剛到閔江,可能還不太了解情況,重機廠是個爛攤子,前幾任領導都倒下去了,我哪里還敢貪污受賄,那都是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躲在暗處中傷我。”
我見他情緒激動起來,趕忙擺了擺手,似笑非笑地道:“劉總,你先不要激動,案子還處于調查階段,紀委會據實調查的,還是那句話,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既然你覺得自己是清白的,那更應該查查,要是查出一個廉政模范出來,我親自給你發證書,那多光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