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潮哼了一聲,黑著臉道:“江灣派出所的老胡帶隊掃黃,在賓館里把田宏業(yè)和情.人堵在屋里了,他們怕被打擊報復(fù),非要田宏業(yè)做筆錄,田宏業(yè)不肯配合,現(xiàn)在正僵持著呢。”
桌上幾人聽了后,都擺弄著桌上的杯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紛紛拿眼瞄著我。
李晨摸了摸頭發(fā),側(cè)過身子,沉吟著道:“葉書記,要不你和海潮過去一趟,幫著處理一下?”
我微微皺眉,一擺手道:“李市長,這種私生活的事情,我出面不太好吧?”
李晨輕輕點頭,若有所思地道:“也是,這樣吧,海潮,你過去一趟吧,給他個臺階下,告訴下面的干警,嘴巴嚴(yán)點,要注意為領(lǐng)導(dǎo)保密,別宣揚出去。”
黃海潮微微一笑,起身道:“好,那我走一趟,這些家伙真是頭疼,三天兩頭地給我惹麻煩,田宏業(yè)是那么好惹的嗎?到時跑到鮑書記那邊參上一本,我又該挨罵了。”
吳方舟摸著杯子,望了我一眼,一語雙關(guān)地道:“葉書記,這飯菜還合口嗎?”
我點了一支煙,皺眉吸了幾口,搖著頭道:“油太大了,有些吃不慣。”
吳方舟和李晨交換下眼神,就端起杯子,微笑著道:“那就多喝點酒,一會到下面做按摩,趕忙了一周了,應(yīng)該放松放松。”
我微微一笑,搖著頭道:“吳市長,按摩我就不做了,免得遇到突擊檢查,說不清楚。”
馬尚峰喝了口酒,放下杯子,似笑非笑地道:“李市長,瞧見沒,葉書記有意見了,這是在批評公安口呢!”
李晨放下杯子,拿出紙巾擦了擦嘴,輕描淡寫地道:“也是,太魯莽了,沒把情況調(diào)查清楚,就貿(mào)然進去抓人,確實過份了些。”
我撣了撣煙灰,微一擺手道:“馬書記,我只是隨口一說,只要是正常執(zhí)法,那沒什么好講的,誤會嘛,澄清了就好。”
吳方舟見場面有些冷清,趕忙又倒了酒,笑著道:“肯定是誤會,要知道房間里的人是紀(jì)委副書記,就算借他們十個膽子,只怕也不敢進去。”
我微微一笑,沒有吭聲,這種事情誤會的可能性太少了,肯定也是設(shè)計好的一起菜,雖然沒有擺在餐桌上,但大家都是官場里的老手,心明眼亮,自然能吃出味道。
李晨想表達的意思很簡單,只要我肯合作,他可以幫忙擺平田宏業(yè),在閔江市,或許也只有他才具備這個實力。
只可惜,我并不買賬,而且,對李晨更加警覺起來,此人做事不按規(guī)矩出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樣的人要是成了市委書記,恐怕是禍非福。
離開酒店后,我駕車慢悠悠地向前開去,不知不覺間,竟駛到了光華路一百三十四號,他將車子開進小區(qū),下車之后,抬頭望著樓上的那盞孤燈,回味著昨晚的瘋狂,默立良久,才開車離去。
而此時,程琳剛剛洗完澡,擦干嬌嫩的身子后,她穿了睡袍,站在鏡子前照了照,就摸起唇膏,在鏡面上寫了一串玫紅色的阿拉伯?dāng)?shù)字,接著打了個大叉,忿忿不平地寫道:“禽.獸司機,還我內(nèi).褲!”
“奇怪,馬尚峰最近表現(xiàn)很反常,怎么突然和李晨走得這樣近?”梁桂芝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捻著一枚白色的棋子,盯著棋盤的右上角,若有所思地道。
周媛嘴里叼著吸管,抬頭向沙發(fā)上望了一眼,微微蹙眉,就拉了拉睡袍下擺,并攏雙腿,淡淡地道:“梁姐,他的表現(xiàn)很正常,不足為奇,在不到兩年的時間里,上面對閔江的常委班子進行了比較大的調(diào)整,特別是將你和小泉都調(diào)過來,這就透露了一個明顯的信號,說明省委對閔江的工作不放心,也就是對鮑書記有所不滿,想必馬尚峰察意識到了這點,這才主動協(xié)調(diào)立場。”
梁桂芝愕然,輕輕落下棋子,摸起茶杯抿了一口,沉思片刻,輕聲地道:“媛媛,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這樣看來,閔江的政治僵局很可能會被打破,還有不到兩年的時間,閔江的市委班子就要換屆,鮑書記要是交不出一份滿意的答卷,恐怕還是要被調(diào)走,到時,李晨和馬尚峰將是最大的贏家。”
周媛微微一笑,把手里的果汁放到旁邊,拈了一子,緩緩地道:“兩年的時間本來就很短,加上有李晨在旁邊牽制,鮑書記要想在短期內(nèi)拿出政績,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