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琳輕輕搖頭,嘟起小嘴兒,氣哼哼地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跟我沒關系,那是警察該管的事兒,我只是想問你,為什么不遵守當初的約定?”
我沉默下來,過了半晌,才輕輕嘆了一口氣,沉吟著道:“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了!”
程琳回頭望了一眼,側過身子,讓服務員把東西上齊,望著她走遠,才回過頭來,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微笑著道:“說吧。”
我微微一笑,摸出一支香煙點燃,悶頭吸了幾口,抬頭望著那張嫵媚的俏臉,吞吞吐吐地道:“那天晚上,怎么說呢,嗯……不是那么容易忘掉的。”
程琳心中一蕩,也有些不自在起來,趕忙躲閃著轉過頭去,望著遠處的一對情侶,吶吶地道:“那是你的問題,我早就忘掉了呢!”
我嘆了一口氣,輕輕搖頭,吐著煙圈道:“你在撒謊,對吧?”
程琳蹙起秀眉,若無其事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輕聲地道:“沒有,就像做了一場夢,醒來以后,什么都沒有了。”
“恨我嗎?”我撣了撣煙灰,小心翼翼地問道。
程琳咯咯地笑了起來,半晌,她搖了搖頭,伸手擦了擦眼角,輕聲地道:“我心里沒有你,自然不會恨你,我確實恨一個人,只是,他不在乎,無論我做什么,他都不會在乎的,他就是那樣自私自利的人。”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兩人同時沉默下來。
幾分鐘之后,程琳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放下茶杯,撫弄著肩頭烏黑柔順的秀發,微笑著道:“其實,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就是一場游戲而已。”
“不行,我做不到。”我狠命地捏著大腿,臉上露出極其痛苦的表情。
程琳微微一愣怔,默默地注視著我,心里有些感動,不好意思地笑了,轉過頭去,輕聲地道:“那天早上,我反應有些過度,對不起啦!”
她的聲音極為柔媚,帶著難以形容的溫柔,讓我心中一蕩,趕忙擺手道:“沒關系的,其實,我也很理解。”
程琳低頭啜了口咖啡,若無其事地問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笑了笑,探過身子,反問道:“不是出租車司機嗎?”
程琳莞爾一笑,側目斜睨著他,悄聲地道:“不太像!”
我微微一笑,皺眉吸了一口煙,不動聲色地道:“事實上,我就是個出租車司機,你呢,你又是做什么的?”
程琳歪著腦袋,摸起銀勺,攪動著咖啡,淡淡地道:“搞調查的!”
我摸起杯子,喝了口咖啡,笑著追問道:“最近在調查什么?”
“調查地下世界!”程琳嘴唇微動,說出這三個字,隨后揚起俏臉,饒有興致地望著我,留意觀察我的表現。
我皺起眉頭,吃驚地道:“那可都是些亡命之徒,和他們打交道,一定很危險吧?”
程琳輕輕點頭,喝了口咖啡,微笑著道:“是要小心點,不然很可能會出麻煩,明兒打算去一家地下賭場,怎么樣,有沒有興趣一起去?”
我微微一笑,輕聲地道:“好的,正好周末也沒有別的事情,一起去吧。”
程琳微微一愣怔,隨即恢復如初,臉上露出慧黠的笑容,身子向后一仰,伸了個懶腰,有些嬌慵地道:“真不錯,現成的保鏢送上門了,只是不知道,你的床下功夫是不是也那么棒?”
我剛喝了口咖啡,險些噴了出來,我劇烈地咳嗽了幾聲,皺起眉頭,很認真地解釋道:“還成,假如大家都是空手,兩三個人還能應付,再多就不行了。”
程琳咯咯地笑了起來,用手指撥弄著杯子,淡淡地道:“好吧,那你先回去,明兒上午,我會打電話給你,記得開機,別當逃兵啊!”
我輕輕搖頭,嘆了一口氣,攤開雙手,有些無奈地道:“回不去了,朋友的老婆從外地過來,我被趕出來了。”
程琳蹙起秀眉,用滿是同情的目光注視著他,直不諱地道:“既然不會撒謊,就別太為難自己了,你其實還是個滿老實的人,誠實一點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