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輕聲地道:“放心吧,鮑書記,有您支持,紀委有信心把工作搞好。”
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又隨意地聊了些家常,通過鮑昌榮的介紹,我才清楚,原來自己的小情.人名叫程琳,是鮑昌榮的小兒媳,也是報社記者,我不禁暗自嘆了一口氣,提醒自己:“酒可以亂喝,美女不能亂上,這是個慘痛的教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正痛定思痛間,鄭曉芬敲門進來,笑盈盈地道:“姐夫,葉書記,酒菜都擺好了,可以入席了。”
鮑昌榮點了點頭,笑瞇瞇地拉著我走了過去,眾人坐在飯桌上,熱熱鬧鬧地喝酒聊天,氣氛很是融洽,唯獨程琳的表現有些反常,性格一向開朗的她,此時卻如同小家碧玉一般,溫柔恬靜,就連那雙顧盼生輝的眼睛也變得格外老實,只盯著桌上的酒菜,悶頭吃飯,不肯開口說話。
我幾次拿眼睛去找她,程琳都躲閃著移開,臉上羞紅得和熟透了的蘋果一樣,鮑軍的媳婦見了,就拿手推了推她,好奇地道:“琳琳,你今兒是怎么了,好像很反常的樣子。”
程琳聽了后,趕忙放下筷子,有些慌亂地道:“嫂子,剛剛記起來,出門時走得太急,好像鑰匙忘記拔出來了。”
鮑軍媳婦倒嚇了一跳,趕忙道:“那你可得早點回去,別再招了賊,丟了東西倒不要緊,就怕被小偷配了鑰匙,那可就后患無窮了。”
鄭曉芬耳朵尖,聽了兩人的對話,趕忙往程琳的碗里夾了菜,小聲地道:“琳琳,你自己在家,還是小心一些為好,等會兒吃過飯,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記得打電話來。”
程琳輕輕點頭,耳朵根子卻都紅透了,暗忖道:“早就遭了賊,這賊忒囂張了些,不但偷了人,還成了座上賓,如何防得了?”
晚飯過后,程琳和公公打過招呼,就急匆匆地離開,自始至終,都沒拿正眼望過我。
我的心里也像長了草,患得患失間,慌得厲害,在和鮑昌榮喝著茶水,下了幾盤象棋之后,也起身告辭。
下樓之后,我把車子開出大院,向東側行了十幾米遠,借著昏黃的街燈,就見程琳站在公共汽車的站臺上,左顧右盼,一副等車的樣子。
我把車子靠了過去,做賊心虛地向四處瞄了幾眼,推開車門,輕聲地道:“琳琳,上車。”
程琳麻利地坐了進來,關上車門,撅著小嘴兒,悶悶不樂地道:“這叫什么事啊!太荒唐了,干脆咱們斷了吧。”
我嘆了一口氣,點著頭道:“也是!”
程琳蹙起秀眉,轉過頭來,掐腰瞪著我,兇巴巴地道:“什么叫也是啊!怎么著,玩膩了?想始亂終棄了?”
我趕忙否認,滿臉真誠地道:“琳琳,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啊?”程琳咬著白.嫩的手指,眼圈已經有些紅了,卻不依不饒地道。
我打著方向盤,把車子拐過十字路口,苦笑著道:“琳琳,我是不想斷的。”
“那就不斷!”程琳賭氣地踢了車門一腳,把臉扭到一邊,氣哼哼地道:“好端端的司機不當,做什么紀委書記啊!真是討厭!”
我險些被氣樂了,轉頭道:“琳琳,開門那會兒,為什么喊我叔叔呢?”
程琳‘撲哧!’一聲笑了,抿嘴道:“曉芬阿姨不知道你多大年紀,下午問過我,我就隨口一說,是個糟老頭子,關門的時候,她就急了,說琳琳,你怎么把葉叔叔關門外面了?我當時腦子也迷迷糊糊的,就喊了句葉叔叔,去廚房的時候,還被她笑了半天,臊得人家抬不起頭來。”
我也笑了起來,半晌,又嘆息著道:“不過以后可得注意著點,萬一被人發現了,咱倆就都不用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