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點頭,隨即笑了笑,我知道這既是黃文翰的肺腑之,而他之前說的話,另一方面也是在變相的替自己敲警鐘,過猶不及,和領導多接觸是好事兒,但是超越了某些底線,一味想要靠這種方式博位,那就會相當危險。
“無論是郝力群還是吳國群,都是很有一番抱負的人物,雖然兩人觀點不盡一致,但是在怎樣讓江州一省又快又好的發展,讓江州經濟實力和社會事業齊頭并進,在這一點上,兩人卻是并無軒輊。”
黃文翰漫步前行,語氣溫和的重新回到之前的話題,道:“準確的說,當到他們這一層級,應該說已經沒有太多的個人私利夾雜其中了,也就是在怎樣讓一地發展更好上的觀點之爭,當然這可能體現在用干部、資金分配、項目建設等諸多方面。”
“比如說姚恩平?”我突然問出一句。
黃文翰笑了起來,瞥了我一眼,道:“恩平其實也是一個很出色的能人,在麓山的表現足以證明他的能力,他和我差不多都是沒有什么背景的人物,都是深得郝力群的看重,但我還有鳴鳳書記這老領導幫我撐場子,呵呵!……尹肇基和他競爭失敗并非無因之果,我看他,應該很快就會出任玉州市長一職了。”
“懷慶工業基礎很好,有一批具有相當實力的省屬和市屬企業,發展現代高附加值的農業條件也相當好,缺乏的是觀念更新和管理經驗,加上經歷了官場地震,這個時候省里邊選擇你作為一個棋子、放進那個棋盤中,可謂意味深長,你需要好生把握這個機會。”
黃文翰字斟句酌的道:“避開無謂的糾纏,安心做你該做的事情,省里邊讓你過去,是要讓你發揮沖勁、闖勁,我相信你們書記、市長也一樣能夠明白理會省里邊的這份心思,不要有太多的顧忌,認定的事情就要堅持,拿出一點新點子、新路子來。”
“我明白了。”我沉聲點頭道。
“明天老柳和老楊都要回來,也該說說你怎么處置你背后那一坨剪不斷、理還亂的東西了。”
黃文翰轉開話題,道:“你小子,可真給我隱藏得好啊!不聲不響給我玩出這樣大一個名堂來。
我查閱了一下資料,佳瑜集團和天孚集團、以及國全能源三家幾乎是捆綁在一起,現在正在向多元化發展,不過主要還是控制在水業和藥業、房地產業上,資產至少應該有三四十個億左右吧,怎么,你打算把它打造成為天朝的可口可樂還是達能?”
“這不是我現在考慮的事情,我頂多也就是給他們一些意見,為他們指指方向,現在主要是佳瑜和我幾個叔叔、兄弟在操作,而且我估計他們很快也會從具體經營上退出來,交給職業經理人去打理,他們也就主要負責集團的戰略投資和發展方向。”
我也不隱瞞什么,上一次去京里時,自己就已經把情況向黃文翰做了一個介紹。
“天孚呢?”黃文翰知道佳瑜集團現在已經走向了全國,在江州也就只有賓州有些產業,在其他地市并沒有太多投資,但是天孚還在以江州省為基地向外拓展。
“天孚實際上我并沒有怎么過問,周衡陽,黃哥你也認識,他是個腳踏實地干事的人,天孚在他手上,雖然發展速度不及佳瑜快,但是勝在穩健。
雖然天孚現在大舉進入房地產市場,但是主業仍然是建筑,天孚建設連續在黔南、四川、陜西、湖北取得多個高速公路建設標段,去年光是建筑方面的產值超過八個億,預計今年國家刺激基礎設施建設計劃大規模推開,天孚建設的產值可能會突破十二個億,加上房地產這邊,估計今年天孚集團總產值會超過十八個億。”
“問題是,天孚在江州發展勢頭很好,而你在江州發展,這一點遲早會引起人非議。”
黃文翰皺起了眉頭,佳瑜集團的問題影響不大,但是天孚不一樣,建筑和房地產市場都是民眾關注焦點,如果有心人要拿這一點來說事兒,自己很難擺脫,但是要一下子放手天孚這樣大一塊產業,別說我,就是黃文翰也覺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