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蔣老板也不搭理他,只是又冷冷的哼了一聲,隨后跟隨滕華明幾人上了車。
很快奔馳車就開了出來,跟隨著這兩輛凌志和路虎,魚貫向西。三輛車在玄泊區境內被玉州警方設卡攔截了,對方是以被綁架為名報的警。
“對不起,我覺得你們這是經濟糾紛,不該由公安機關介入,你們這是在違法,而且你們程序也不合法,傳喚沒有通知我們,也應該到當地公安機關詢問?!庇裰菔泄簿值囊魂犎艘糙s了過來,聲色俱厲的道。
滕華明也知道這是碰上了內行,自己手上這些法律文書還不夠,除非開具刑拘手續,但是刑拘手續有一定風險,而傳喚證要簡單得多,而且根據要求,傳喚也需要通知當地公安機關,滕華明當然不可能通知玉州警方。
雖然我一力表示所有風險自己來承擔,但是滕華明也不想給我找太多麻煩,所以想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但沒想到對方反應敏捷,而玉州警方反應速度也更快,顯然也是有領導交辦。
一番交涉之下,玉州警方態度相當強硬,要求他們要帶人扣車必須出具必要的法律手續,單憑一紙傳喚證跨地市辦案,顯然是違反了有關規定,不允許滕華明等人將人、車帶走,并且威脅要向省公安廳反映懷慶方面的違法辦案。
毫無疑問,這個蔣老板也是在玉州市有些來頭和人脈的。
玉州警方能堵住自己一行人,固然和他們出警設卡速度夠快有關,但是玉州市公安局能這么快派出一支專門來過問這件事情的人手來,這就有些蹊蹺了,分明就是有人打了招呼,而且打招呼的人確實有些不簡單。
滕華明意識到了問題的棘手,對方也是內行行家,自己以涉嫌詐騙立案本來就有些牽強,若是未經調查直接采取刑拘強制措施不是不可以,但是就會承擔一定法律風險,如若鬧騰大了,對這件案子進行審查,就會發現立案和采取強制措施的不妥,這肯定會有一些后遺癥,所以滕華明才會冒險走這一著。
見幾個兄弟伙都看著自己,滕華明也知道這一炮若是啞了,只怕對剛剛鼓舞起來的士氣就是一個打擊,現在剛上道,士氣只能鼓不能泄,何況這兩部車價值至少在百萬以上,花了自己一幫子兄弟伙將近半個月時間才摸清楚,以這個家伙的名頭,扣回去也能對其他私人欠賬者構成很大的震懾力,所以必須得拿下。
我接到滕華明電話時,正在參加全市建筑行業協會年會,這本來不該自己來參加,這是由市建委牽頭召開的會議,鄧若賢作為分管市長到會就足夠了,但是我聽到這個會議之后,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和陳英祿以及何照成和鄧若賢打了招呼,就主動要求來這個會上講一講。
前期滕華明他們連續出擊很拿下了幾個賴賬戶,大小不一,市政府院子里撂下了好幾部豪車,都是些欠賬不還、卻還在外邊風光無限的角色,在整個懷慶市也引起了不少風波,不少人也找上自己的門來,我一律不予理睬。
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也就誰也不得罪了,這一句話我記憶很深,對任何人都不妥協,大家心里也就釋然了。
我很快就和劉宗聯系上了,向劉宗介紹了這件事情的原委以及自己現在處境,要劉哥無論如何支持一把,劉宗在電話里也是笑罵我現在是一心只想要出政績而無視法律,不過,他還是答應馬上幫我來處理。
滕華明在給我打電話時,也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有沒有效,他也和玉州市公安局經偵支隊一位副支隊長聯系上了,但是對方表示很為難,顯然也是知道了這件事情,只是含蓄表示,這是市公安局某位副局長交待下來的任務,所以也不好過問,只能按照領導意圖辦理。
蔣中華顯得相當囂張,當玉州警方將他乘坐的凌志攔下來時,他就知道他自己沒事兒了,也不枉自己在玉州混了這么些年,砸出去的錢也能買輛奔馳了。
倒不是這錢自己還不上,但是這信貸投資公司的錢誰都在里邊撈,憑什么自己不能撈一把,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自己就從沒有想過這錢還要還。
而現在這種情況下,自己若真是被押回去之后扣下車,再來把錢還了,那可就真的丟臉丟盡了,日后簡直就沒法再回懷慶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