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滕華明他們的表現相當滿意,能撲下身子、任勞任怨干點實事的人,現在可沒有幾個了,尤其是這種明知道是得罪人的活計,仍然敢毫不猶豫的接下來,就憑這一點,甭管他是為了什么,他只要舍得做,事情做成了,自己就要論功行賞。
“葉市長,如果按照目前這種進度,到六月收回三千萬根本不是問題,我看大有希望超過四千萬啊?!?
郜丹是個文質彬彬的學者型官員,不過辦事兒還是有一股子執拗勁兒,這也是顧曉鵬把這事兒落在郜丹頭上的主要原因。
“四千萬?費了這么大周章,弄出這么大動靜,難道就只為了這四千萬?我的最低目標的是六千萬?!?
我輕輕哼了一聲,道:“今年市政府用錢的地方多了去,陳書記和何市長和我在一起也商量過,懷慶經過前幾年的低迷和去年的調整,今年工作應該有一些新起色、新亮點,老是這樣萎靡不振不行,市里邊也打算要來一些大動作,要讓全市干部群眾感受到我們懷慶市昂揚向上的動力。
可要想有大動作,腰包里就得有錢,咱們市財政經歷了去年的大難,現在本來就虛弱不堪,如果再不想辦法找些生財之道,光靠收這點欠賬,也一樣不行?!?
郜丹也知道現在市里財政和前兩年大不一樣,合金會和信貸投資公司的清理,讓市財政不斷向外輸血,加上這兩三年,懷慶幾朵金花的效益都遠不如前些年,而私營經濟發展速度,除了歸寧稍稍有點規模外,包括懷州、慶州在內的其他縣區都很不理想。
在其他地市諸如玉州、建陽和綿州這些私營經濟的發展速遞呈現高速增長態勢的時候,懷慶私營經濟卻是半死不活,始終沒有形成像樣的規模,也沒有營造出一個適合私營經濟發展的氛圍和環境。
當然,這也和這兩年懷慶黨政班子一直不穩定有很大關系,沒有形成一個像樣的條例清晰的思路觀點,來指導全市經濟發展。
東一榔頭、西一棒子,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整個懷慶市的經濟體系仍然圍繞著九十年代初期的五朵金花為主的發展格局,而五朵金花一旦低迷,整個懷慶市的經濟發動機便停擺了,而懷慶經濟發展也就陷入了困境。
“葉市長,這幾年懷慶的確落后了,原本一直位居我們懷慶下邊的幾個地市,現在都已經竄了起來、超過了我們,甚至連你原來所在的淮鞍,都有超越我們懷慶的架勢,現在咱們懷慶經濟部門的領導干部到省里開會都有些抬不起頭來,以咱們懷慶如此好的地理位置和自然環境,再加上原來良好的工業基礎,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初期我們懷慶甚至僅次于玉州,現在居然成了所謂三架破車,和千州通城位列末等,真是莫大的恥辱?!?
郜丹心里也很有些感慨,他也是一步一步在懷慶成長起來的干部,從最初的懷慶地區到懷慶市,親眼目睹了懷慶的輝煌一時和現在的沒落,尤其是這幾年懷慶狀況更是每況愈下,幾番波折下來,現在成了江州一省的差等生,其間的變遷讓人感慨無限。
不過這一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和我接觸頗多,從對這位年輕的常務副市長的好奇、到現在的逐漸了解,也覺察到這位葉市長不像只是來懷慶這個地方鍍金、染一水就要走的洗水干部,倒像是真要在這懷慶干一番事業的角色。
只是對方一個常務副市長,而且年齡如此輕,究竟能干出一個什么樣動靜來,還是一個未知數,不過光憑在清欠變現工作上的魄力和手腕來看,這位葉市長稱得上是一個膽大性剛的主兒。
晚間我把郜丹、滕華明一干人全數邀約到懷慶最有名的獅子樓火鍋城,正宗渝城風味,我私人請客,請大家大快朵頤,這極大的拉近了清欠小組一干人和我之間的距離。
席間我也是相當豪放,酒到杯干,和這些干部們也是談天說地,無所不包。
幾個年輕干部也對這位年輕得過份的葉市長以前的經歷十分感興趣,變著法子詢問我來懷慶之前的情況,我也不諱,把自己的大略工作經歷說了說,其間免不了撿了幾件精彩一點的事跡,半炫耀、半介紹的講了講,也是讓這一干人唏噓贊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