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梅冶平低垂下頭、不吭聲,做出一副委屈樣,我心中也暗嘆,這家伙也是一個人精了,專門選在這個時候來演這么一出,不就是希望借自己的‘惡名’來當虎皮,通過車上這些人把話傳遞出去,日后真要撞上什么事兒,那也怪不得他了,一切都是我逼著干的,否則,我就要拿他示問。
我也不多語,考斯特沿著開發區管委會幾平方公里之地,徐徐游蕩了一圈,在邊沿部位,卻遠遠瞅見一條逶迤起伏的山梁向西北延伸。
“老梅,那是什么地方?”我隨口問道。
“哦!那是蒼龍峪,也算是咱們開發區最邊緣的尾部,一個山窩子。”梅冶平瞅了一眼,回答道。
“哦?咱們這開發區一馬平川,怎么會在這里冒出一個山梁子?”我仔細打量,這山梁子不算高,但是在這開發區平原邊上就顯得有些突兀雄奇了,山梁上蒼松翠柏一看也有十來年歷史了,一起歪歪斜斜的泥路蜿蜒而入。
“嗯!這地方就是這樣,都說這是座飛來山,葉市長您瞧,這地勢龍盤虎踞,有點巍峨的味道吧?再往北走,地勢就更高了,但這一座山梁子就和其他山梁不連界啊?!?
梅冶平興致勃勃的介紹道:“這山梁背后就是渾河,繞著這道山梁子盤旋一圈而過,聽說原來開發區也想引投資者來開發這里,弄成一家避暑山莊一類的玩意兒,結果招來不少人看,最后都是搖頭,原來有風水先生說這里陰氣太重,不適合作陽宅,倒是個做陰宅的風水寶地。”
“哦?還有這種說法?”我笑了起來。
“那不是怎么的,請了許多風水先生來看過,都這樣說,這樣大一個山窩子,做陰宅,我看??!做皇帝墓都夠了?!?
梅冶平咂了咂嘴,有些遺憾的道:“可惜,這樣大一座山,卻是貧瘠得很,這松柏都有二三十年樹齡了,就這樣了,下邊還是光禿禿的,難看得緊,也就只有這么荒著?!?
我心中微微一動,一個念想浮起,但自己卻沒有表現出來,問道:“老梅,這里距離市中心有多遠?怕有好幾公里吧?”
“嗯!這本來就是孤零零的懸了一坨在這邊,離我們管委會都有三四公里公里,距離市區怕不止有六七公里遠?!?
梅冶平笑了起來,道:“葉市長,是不是覺得這邊風景獨好?這山梁子背后還有一座普渡寺,再遠一點,那邊還有一座妙月觀,只是規模小了點,香火也不盛,就只有附近一些老年人來走動。”
“走,老秦,老梅,我們下去走一走,看一看?!逼囋介_越近,再過去就是一條起伏不平的泥路了,考斯特地盤雖然不低,但是也不敢再開上去。
秦向南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位葉市長怎么突然就對這樣一個山丘感興趣起來,梅冶平說這里風景好,純粹就是王婆賣瓜、自賣自夸,就這樣一個孤零零的山窩子,一條小河溝環繞而過,也敢說這里是風景獨好?
他本不想下去,但是我既然相邀,他也不好推辭,只好苦笑著站起身來,我沒等車停穩,已經一個箭步竄了下去,梅冶平也緊跟著跳下了車。
“葉市長,怎么,淮鞍那邊還真找不出這樣好的風光來?”秦向南緊走幾步,趕上快步前行的我,但語中卻不敢流露出絲毫揶揄的味道來。
“老秦,淮鞍那邊是深丘區,要說山,比起懷慶這邊,不可同日而語,不過要說這山勢么?這蒼龍峪還真有點不一樣。你瞧,這山勢像不像一條臥龍盤起?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就是風水中所說的龍蟠勢,而你在看那邊那座山頭,原本是龍尾下擺,但卻突兀而起,像不像一座蹲坐的貓,不,應該叫虎,這就是風水術語中的虎踞,老梅說這里地勢龍蟠虎踞,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心中更加活泛,心中那個想法也更清晰,腳步也是更快,讓后邊一大隊滿心不情愿跟著自己上來的人,更是有些趕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