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下樓來到樓下的大客廳里,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被紗簾掩映,窗外綠意盎然,小花園用原木柵欄圍了起來,修剪得整整齊齊草坪上,遮陽傘下兩張精編藝術藤椅安詳的躺在那里,似乎在靜靜地等待著主人的光臨。
四月一晃就過要過去了,五一節對于從春節之后就一直處于高度緊張狀態的我來說本來是一個很好的休息機會,但是他卻不得不和自己一家人飛往京里,去舉行一個小規模的訂婚儀式。
據說這是劉家的一致要求,目的是先要讓我漸漸融入這個劉家的社交圈子,這讓我很是反感,三代前大家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出身,這會兒卻要玩貴族作派,難道真是應了一句話,所謂的貴族要三代養成?只可惜這是在社會主義的天朝,貴族只存在于理想之中,無法變為現實。
我對劉若彤本人并不反感,甚至也有些許欣賞和好感,當然還談不上愛情這個層次,但是至少自己不那么反感這段婚姻,就像黃文翰所說,婚姻前半段是愛情,后半段是親情,愛情比親情更熾熱,但親情比愛情更永恒。
連我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和自己身畔的一干女性,究竟是什么關系,但是現在有一點我卻很明白,自己需要結婚了,而且婚姻對象的最佳選擇就是劉若彤,我對此并無異議。
至于結婚以后,像婉韻寒、朱月茵、徐萬紫以及程若琳等等美女與自己之間的關系,自己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也許漸漸淡去,徒留一抹美好記憶,也許一刀兩斷,從此再無糾葛,也許藕斷絲連,纏.綿不絕,一切皆有可能,我思索良久,只能順其自然。
坐在寬大的沙發上,我替自己泡上一杯熱茶,靜靜的享受著這份難得的清閑,電話也很爭氣的沒有鳴響,我極其厭煩在這種時候有電話響起,那會讓自己一天的情緒,都會遭到破壞。
看來劉若彤還是很受劉家人寵愛的,據說連已經多年沒怎么和劉家聯系的劉家幺女婿,也會參加這一次訂婚儀式,已經擔任了多年粵省常務副省長的他,已經正式履任桂省省委副書記、省長,儼然成了泛劉系的領頭羊。
只是這位幺女婿據說很是和年齡相差并不大的劉巖、劉拓兄弟不睦,鮮有往來,倒是和劉若彤這一家的關系要好一些。
我并不想撇清自己,若說自己絲毫沒有借力劉家的意思,那太過虛偽,就像黃文翰所說,借助劉家的影響力,自己至少可以在從正廳級干部到副省級干部這一個關鍵臺階上,節約三到五年時間,這也就意味著,也許你本來會在正廳級干部上綿延十年、也未必能上到副省級干部,但是有了劉家的影響力,也許你就只需要五六年,就能完成這之間的過渡。
節約三五年時間對于一個仕途上奔行的官員來說,其意義可想而知,即便是對我如此年輕的干部來說,一樣難以喻,有時候往往一歲只差就能決定一個干部一生的命運,何論三五年?
將茶杯捧在手掌中,淡淡的水汽浮起,讓我面前浮現出一片水霧模糊的空間,一晃就在這懷慶就呆了小半年,我仔細盤點了一下自己這幾個月所作所為,歸納下來無外乎幾項。
做成了一件半事情。
清欠算一件,現在完成了初步預定目標,至少應付六月第一輪兌付沒有任何問題,開發蒼龍峪算半件,陳英祿已經贊同、并表示要大力支持,何照成按照習慣也應該會贊同,但不會給予太多實質性的支持。
事實上,有了黨政一把手的表態,這樁事情就算是落下了基石,剩下的事情都是具體工作,在我眼中,這些具體工作反而要好干得多,至少有了一二把手的態度,干什么你也不需要擔心有人給你下絆子、捅刀子,至少不敢明目張膽的阻撓你。
認識了幾個值得一交的人。
鄧若賢算一個,此人可以說是我來懷慶結識的最值得一交的同事兒,我努力想要把這種關系比較好的同事關系,轉化為關系較好的朋友關系,最終能夠達到摯友那種境地,但這需要一個歷程,對方需要時間來了解自己,就像自己也一樣需要時間來接觸了解對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