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涼亭,四周是一片綠蔭覆地,藤蘿密布如一面綠色的壁毯將涼亭三面都遮掩起來,幾具藤編安樂椅悠閑的置放在石幾旁,幾杯裊裊水霧升起的碧螺春擺放在石幾上,幾個男子正在玩著撲克牌,堆放在石幾旁的人民幣疊得整整齊齊,看樣子鏖戰正酣。
“跟!”一個男子不看牌,跟著他對面的男子丟進去一千塊。
“呵呵!行啊!這一把,我們就多蒙他幾把,看看誰的手氣好。”對面男子把目光轉向他旁邊的年齡稍長的男子,道:“怎么樣,潘哥?”
“行啊!我隨你們,要不咱們一人先扔一萬下去,愿意看牌的可以先看,怎么樣?”年齡稍長的男子很開心的笑了起來,隨手就把桌上一疊尚未開封的百元大鈔丟了上去。
“嘿嘿!潘哥有這興趣,我老馬怎么敢不奉陪?”馬淦昌笑了起來,也把一萬元丟了進去,道:“辜哥,瞧您了。”
“行,老潘都發招了,我還能不跟上?”另一男子也是隨手將兩疊百元大鈔丟進去,道:“我蒙兩萬,愿跟就跟。”
“我看看牌。”老潘摸起牌來瞅了瞅,面無表情的將牌丟進洗牌中,泄氣的道:“馬勒戈壁的,一副小雜魚,不跟了。”
馬淦昌笑得更加開心,道:“我看看牌,唔!辜哥,不好意思,我得跟上,這牌不好扔了。”
“哦?老馬,看來你是撿了寶啊!行,我也看看。”
辜姓男子看了看自己牌,猶豫良久,開牌翻倍,得四萬塊,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算了,老馬,算你小子運氣好,我不跟了。”
“呵呵!謝了,潘哥,辜哥,不好意思了,這一把我撿了。”馬淦昌眉花眼笑,把桌面上的錢收了起來。
“行了,都收了吧,老孔都已經過來了。”老潘擺了擺手,隨手把擺在桌面上的錢收了起來。孔敬原入座,早有侍應生送上來茶,然后悄無聲息消失。
“老孔,看你臉色好像心情不錯?”老潘仔細觀察了一下孔敬原的神色,不動聲色的問道。
“說不上,也就那樣。”孔敬原微微一笑道,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葉,似乎有些心事。
“怎么了,老孔?是不是又有什么麻煩事兒,不順利?”老辜很敏感,這已經進入關鍵時期了,可容不得有半點閃失。
“也不是,何照成基本上同意了我們的方案,不過,還沒有上市政府辦公會最后來討論,也是運氣好,姓葉的這段時間被清欠變現工作和那個開發蒼龍峪的事兒給牽扯住了,沒多少心思來過問這邊,所以這邊各種清產核資的工作都進行得很快,廠里邊那邊也算順利,得抓緊時間才行。”
孔敬原總覺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總感覺我對于這件事情保持著沉默不過問,似乎不太符合他的風格,但是也說不出個什么來。
“老孔,姓葉的據說在懷慶搞得天翻地覆,陳英祿和何照成就聽憑他瞎折騰、不聞不問?”老潘微笑著問道。
孔敬原瞥了一眼正在樂呵呵收羅鈔票的馬淦昌,微微撇了撇嘴,道:“老潘,你別聽淦昌在那里發牢騷,不就是讓他連本帶息把借信貸投資公司那筆錢還了么?他本來就借了錢,借債還錢,天經地義,他有什么想不通的?換了是我來接手這事兒,他馬淦昌一樣也得一個子兒不少的給我還來。”
“孔哥,話不是那么說,我借錢是不假,可是這利息忒高了點吧?這還沒算當時我為了這筆款給經辦人員的點子呢!這會兒硬性要我馬上連本帶息還清,這還要不要人活?”
馬淦昌一聽這話就來氣,道:“現在國家利息多高,這信貸投資公司利息多高?哪有這樣算帳的?如果不是姓葉的太霸道,我不還錢就要停止我的運輸公司承包渣土運輸,你看我會不會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