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也有些茫然了,要從道義上來說,咱們懷慶先期做了這么多工作,從電子信息產業園區的規劃到針對這個項目的一系列工作,可以說,前半截都是我們懷慶在一力運作,可是這借助省里的支持,卻落得個這樣結果,真讓人心中有點不甘啊。”
陳英祿已經在考慮懷慶爭奪這個項目失利的后果了,懷慶開發區上上下下都在圍繞這個項目運作了好幾個月。
正是考慮到這個項目可能占地面積大,需要充沛潔凈的水源,而且交通條件要好,開發區幾乎是按照國外集成電路產業企業的標準,平整出了這一大片的土地,而且電力線路、道路設施和通訊線路、以及地下管網各種公用服務設施全都鋪筑到位,可以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現在如果真的出現意外,這個項目落戶懷慶以外的城市,那簡直難以向下邊交待。
“陳書記,我覺得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玉州現在有動作,并不代表他們就能穩操勝券。
中午時,我去拜訪了張軼京先生,應該說,我們倆談得還是很投緣,華芯國際高層、尤其是他對于項目落戶有著絕大的發權,即便是省里邊也無權干涉華芯國際高層的意見,我覺得,在這個問題上我們不能氣餒。”
我想了一陣之后,才又緩緩地道:“退一萬步說,如果華芯國際真的綜合考慮之后,要將項目放在玉州,我們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損失,懷慶確定電子信息產業作為主導產業的規劃,不會因為一個項目的變遷而改變,華芯國際項目固然令人垂涎,但是并非就是我們的唯一,我們懷慶電子信息產業的發展,也不可能守在這一棵樹上吊死,以懷慶開發區如此優越的條件,我就不信,有了這棵梧桐樹,還引不來金鳳凰?”
我的堅執和自信讓陳英祿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不過,他還是聽出了我語中對這個項目的擔心,于是問道:“慶泉,你感覺這個項目,落戶我們懷慶的希望有多大?”
市委書記辦公室里氣氛有些凝滯的味道,我也有些不好回答這個問題,毫無疑問,玉州的介入是有著深厚背景的,玉州市委書記苗振中兼著省委副書記,從省內排位來說,他排在第四位,僅次于郝力群、吳國群和燕然天,連常務副省長秦一峰都得排在他后邊,而現任代市長姚恩平更是郝力群擔任玉州市委書記時一手提拔起來的得力干將,加之玉州各方面條件都不遜于懷慶,如果又有省里的默許支持,懷慶可以說是毫無希望。
無論是吳國群還是任為峰都不可能為了玉、懷之爭而插,即便是郝力群和吳國群、任為峰三人站在中立角度上來看待這件事情,懷慶的希望也不大,僅僅從懷慶前期介入運作這個道義角度,來指望省里邊主持公道,未免太天真、幼稚,加滑稽了一點,這不是什么排排坐、吃果果,還得按照先來后到的規矩來,誰更有吸引力、誰能說服投資者,這才是王道。
“陳書記,我只能說我們盡力而為,我無法給你一個準確的回答。”
良久,我才微微搖了搖頭道,語氣也變得有些激烈,一擺手,道:“不過,我還是那句話,華芯國際不選擇我們懷慶,并不代表我們懷慶就沒有吸引力了,我姓葉的還真不服這口氣,玉州有他們的優勢,我們也有我們的長處,如果說政治影響力也參雜在這個本省內的經濟競爭中來,我無話可說,也許陳書記您該是個省委常委,我們懷慶也該是個副省級城市,那么我可以說,它玉州在這場競爭中,就沒有半分勝算!”
陳英祿被我有些囂張夾雜憤懣不滿的語弄得微微一愣怔,半晌,他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這小子,即便是說冷幽默,都是這么張狂,不過,這倒也道出了陳英祿自己內心的些許不滿,與其因為請求省里支持而被玉州橫刀奪愛,真還不如讓懷慶自己去運作爭取,縱然失敗了,那也心甘情愿、無怨無悔,哪有這樣的窩火?
就在陳英祿和我忿忿不平時,姚恩平卻是春風得意馬蹄疾。
華芯國際對玉州市的考察取得了令人滿意的效果,雖然客人們沒有明確表達出多少投資意愿,但是姚恩平卻能夠感覺得到他們對玉州市總體投資環境的滿意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