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沒有責任?不是鄉政府牽家里的豬,我老婆根本就不會想不通!”
“是啊!我嫂子老實巴交,只會做家務,什么都不懂,被人家把豬牽走了,想不通才會去尋短見,鄉干部就會欺負老實人,這都是他們逼成這樣的!”
“就是,要喊他們把人賠起!”
我放慢腳步,讓黃勇等人先與對方接觸,這個時候需要一點緩沖時間,我只是淡淡的小步慢走,但也不停步,周圍老百姓都覺得過來的人恐怕是什么領導,本想圍過來,卻又見張家幾個主事的都在那里和人爭論不休,沒有理睬這邊,也都有些猶豫。
黃勇惡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群人一眼,氣哼哼的道:“那你們還在這里等什么?馬勒戈壁的,難道說,你就在這兒等著,就把事情處理了?找政府領導去啊!讓他們接待你們,然后各人把理由說出來,擺在面前,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啊!”
“縣里那個女縣長態度惡劣得很,說政府沒有責任,只是讓我們散了,什么都不說,我們要讓他們把當時牽我們豬的那兩個鄉干部交出來,他們根本就不理,這怎么弄?”
張二狗把一件爛工裝往地上一扔,罵道:“日他媽,真要把我們逼到沒有路走,我們就要拼了!”
“縣里那邊說不好,不是還有市里么?市里領導說了才管事兒,縣里還不是聽市里的?”
黃勇輕輕一撇嘴,張口就罵道:“張二狗,我說你腦子是進了水的,你還不信,你憑什么讓人家交人出來?又不是人家給你嫂子強行灌的農藥,是你嫂子自己喝的,你和政府要說事兒就直接說事兒,去糾纏這些有個毬用!”
“勇哥,難道說,我老婆被他們逼死、難道就白死了不成?”張大炮粗聲粗氣的道:“那老子就要拼個魚死網破!”
“大炮,腦殼靈性點,第一,我沒說你婆娘白死了,第二,你要去拼,那只有說你娃傻,你這條魚死了,政府這個網卻不一定得破,就你這點本事兒,你還真以為自己可以翻天不成?”
黃勇好整以暇的道:“如果縣里邊不答應,就去找那個人,認識沒有,那就是懷慶市葉市長,去找他!”
“勇哥,是不是政府讓你來幫他們說事情的?”張大炮也不傻,他沒有動,一臉懷疑的望著黃勇,這年頭哪有這么熱心的人,黃勇也不是什么樂于助人的大善人。
“大炮,不瞞你說,我是從政府那里得知你們這件事情的,他們只是問你們是不是我工地上的人,我說是,他們也只撂下了一句話,讓我轉達給你們,不要做傻事兒,現在是法治社會,一起都要按照法律程序來。”黃勇并不諱,很隨便的拿出一包芙蓉王,抖出幾支來,扔給周圍幾個人,自己點燃一支。
“我覺得說得有些道理,出了事情就說解決事情,不要腦殼發昏去干些笨事情,當然,政府有沒有責任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你至少可以去和政府談一談,這年頭,出了事情不就是往錢上說么?人都死了,還能干什么?說不到一條路上,你再說其他的也不遲,是不是?你們幾兄弟自己好生想一想。”
二十來個人頓時你一句我一句的爭論起來,黃勇帶來兩個伙計也和其中張家幾個在工地上打工的家人熟悉,也在幫忙出主意,場面一時間就有些混亂。
“大炮,我在來的路上,看到來了好多公安,你看,都在把那些看熱鬧的人往回趕了,等一陣人少了,你娃就更不好下臺階了,我看你就主動去找你們鄉里的領導,要求和縣里或者市里領導談一談,大家坐在一起把事情談好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