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立峰和燕書記關系密切,這也不是什么秘密,燕書記分管黨群組干,上任之后去的最多的就是懷慶,對譚立峰看法相當好,甚至一度有傳,譚立峰要到省委組織部當常務副部長,這一次市長出現(xiàn)變動,譚立峰無疑就是鐵板釘釘?shù)氖聝毫恕?
論資歷、論能力、論經驗、論作風,譚立峰都無可挑剔,加上有燕然天的支持,這應該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兒,高志明甚至注意到了《江州日報》上譚立峰的署名文章和《今日江州》上介紹懷慶‘三講’教育工作經驗的文章,這分明就是一種前期鋪墊。
但是現(xiàn)實往往都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葉慶泉出人意料的被任命為懷慶市委副書記,主持懷慶市政府工作,而且現(xiàn)在自己還要將他作為市長候選人進行考察,當這個消息被處長交待給他之后,高志明簡直就郁悶得要暈過去,那一口氣一直憋到家里,都沒有順過來。
唐玲注意到了回到家中的丈夫臉上陰沉的神色,知道丈夫怕是又遇上什么不順心的事兒了。這兩天,她也總感覺心驚肉跳,像是要發(fā)生什么事兒似的,可這家里除了女兒高嬋之外,似乎也不可能發(fā)生什么事情。
高嬋放假了,這幾天也沒怎么出門,讓她和同學一塊兒出去旅游,她也說天氣太熱沒興趣,整天就貓在家里,想要放手不管,聽憑她隨便出去吧,又怕真的出點什么事兒,其實也就是擔心她要出去招惹葉慶泉。
唐玲探過自己女兒的底,不過高嬋顯得很平靜自然,似乎感覺不出什么來,看樣子,只是對自己兩口子當初拆散了葉慶泉和唐菲菲之間的好事兒有些不滿。
可那時候也不是自己兩口子,還有自己兩個兄長,他們才是主角,只不過最后是由志明來最終才把我的信心擊潰的罷了。
高志明把包丟在沙發(fā)上,一不發(fā)的坐在沙發(fā)上默默地想著事情。不得不說,葉慶泉這個家伙的經歷太富有傳奇色彩了,七年錢自己是省委組織部的科長,現(xiàn)在是副處長;
而七年前,葉慶泉這個家伙不過是一個連什么級別都不是的普通干部,現(xiàn)在卻已經是正經八百的副廳級,而且還得由自己替對方考察晉升正廳級的種種程序,想到這兒,高志明就真有點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一夜之間便是滄海桑田的感覺。
“怎么了,志明,出什么事兒了,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唐玲關心的問道,順便瞥了一眼女兒半掩的房門。
“唐玲,你怕是想都想不到吧?”
高志明沉吟良久,才苦笑著淡淡的道:“部里讓我明天到懷慶去考察干部,你猜,去考察誰?”
“誰?”唐玲心中一緊,丈夫這樣刻意問自己,還能有誰?
“葉慶泉?!?
高志明搖了搖頭,道:“誰也想不到啊!七年前那一幕,我感覺就像是昨晚的一場夢一樣,歷歷在目。當初我們嫌他沒前途,要拖累你們家唐菲菲,現(xiàn)在如何?現(xiàn)在他已經被任命為懷慶市委副書記了,準備主持市政府全面工作了,你能想象得到么?”
“你是說他要……懷慶市市長?”
唐玲也是組織部出來的角色,一驚之下,當然知道其中奧妙,問道:“他現(xiàn)在是代市長了?”
“不,還沒有,以市委副書記、常務副市長身份主持懷慶市政府工作,但是這也沒什么兩樣了,何照成在省委黨校學習三個月,三個月一結束之際,他就要調到其他部門,葉慶泉就要順理成章就任代市長、等到年底的選舉接任了。”
高志明無可奈何的笑了笑,道:“唐玲,真是此一時、彼一時??!現(xiàn)在,連我都得要替他去捧臭腳了?!?
唐玲知道丈夫心中唏噓感慨良多,但是現(xiàn)在她心中滿是震撼之意,卻也顧不得安慰自己丈夫了,道:“志明,這個葉慶泉究竟是靠上哪棵大樹了,怎么就能爬得這樣快?我記得他比唐菲菲大幾個月,也就只有三十歲吧,現(xiàn)在居然就要到正廳了?省里這些領導究竟是在想什么?柳憲霖和黃文翰都走了,難道這些人還能把手伸回來干涉江州的人事調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