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琳注意到已經有不少人把目光投向了這邊,還好這會兒結賬的高峰期已經過了,要不,就這么一會兒還不得引來周圍人的注目,她靠近我小聲地道:“他好像認識冰姐,嗯!你看他是不是和冰姐模樣有些相像?”
我本來還真有些咽不下這口被人輕視鄙屑的惡氣,聽得程若琳這么一說,才注意到一直一未發的羅冰臉色黯淡。
再仔細打量一下兩人相貌,立時可以肯定,羅冰和眼前這一位肯定有血緣關系,我聽羅冰談及過她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都在玉州市政府部門工作,而且混得都還不錯,只不過羅冰和他們這么多年來從來沒有來往,看樣子眼前這一位,應該是羅冰那位哥哥才對。
想起羅冰這個家庭因為羅冰參加了那一輪風波而被家庭所冷落的緣故,我心中無名孽火頓起,但他尚未發話,對方卻已經冷冷的對羅冰道:“自重一些,和這種紈绔混在一起,你也不怕辱沒了家風。”
“家風?我有家么?”
羅冰也被兄長的話語所刺痛,臉色也是變幻不定,幽幽地道:“不知道是你健忘還是我失憶了,我還有個家?”
被羅冰的話一刺,羅銳臉色頓時變得陰冷,冷哼一聲,道:“哼!不知好歹!”
我耳朵很尖,被對方一句紈绔和辱沒家風都給刺得不輕,自己什么時候變成紈绔了?和自己以及段永祺、貝鐵林在一起吃飯就算是辱沒家風了?如果工人階級因為是領導階級以至于所有工人都變成了領導,那這個紈绔的范圍就未免太大了。
我真不知道這羅冰的哥哥怎么會如此強烈的優越感,居然可以把自己視為紈绔,似乎他天生就要高人一等。
“我說你這人似乎真還有些馬不知臉長了,你算個什么東西,竟然在我們面前趾高氣揚、耀武揚威起來了?”
我再也忍耐不住了,罕見的爆了粗口道:“我葉某人長這么大,形形色色的人見識了不少,卻還沒有見過你這樣無恥的,真他媽癩蛤蟆上公路你還愣是冒充迷彩小吉普了!你以為你是誰?在我面前裝樣?”
我突然爆發出一干粗魯不文的語,在場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先前見我雖然語氣堅.硬,但是卻也還算是斯文,沒有想到這兩個照面下來,我卻是勃然大怒,語中更是半點尊敬皆無。.
羅銳被我這一番語,更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先前只是不愿和這些紈绔子弟糾纏,卻沒曾想到對方如此囂張放肆,那副目無余子的氣勢比起自己先前的表現,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明顯是針對自己而來。
“放肆!”
羅銳怒色盈面,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家伙突然變得這等悍野,怒道:“給你三分顏色,你還想開染坊了!”
“喲呵!我放肆?我就算放肆了,你又能怎么的?想在我面前人五人六的張牙舞爪,趁早給我閃一邊去,哪涼快你哪待著去!”
我本來就有些酒意,加之心情被羅冰昔日遭遇所激蕩,更是對眼前這個原本形象相當俊朗的男子說不出的厭惡,尤其是聯想到自己和唐菲菲昔日之事兒,也就是被這等勢利家庭所破壞,心中憤懣更甚,語中幾乎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了。
羅銳竭力壓抑住內心的憤怒,面對對方斜睨的眼光中露出的挑釁神色,他下意識的握緊拳頭,但是一瞬間他就清醒過來,對方也許就是想要激怒自己,讓自己做出不理智的行為,說不定這家伙就會趁機賴上自己,讓自己鉆了這個陷阱,莫不是對方是有意而來,只是看小冰的神色,卻也不像是故意來尋釁替她打抱不平似的啊。
“小羅,你怎么回事兒,還沒結賬?”
一個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從斜對面的走廊處傳來,走出來一個矮胖的禿頂男子,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我們一行人,道:“抓緊時間,盧書記馬上就陪姚市長出來了,你今天是怎么辦事兒的,這點小事也這么磨磨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