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在市政府這邊我覺得自己還能掌控局面的話,那么現在在市委常委會這邊,自己就顯得有些勢單力薄了。
除了自己和鄧若賢較為一致外,轉任組織部長的蕭潮和自己關系還相對不錯,宣傳部長張果喜是個老好人,顧永彬剛剛進入常委,而且也沒有在市里邊擔任職務,這兩個可以暫時不予考慮。
呂秋臣和劉連昌與自己關系素來不睦,高志明弄不好也會加入這個陣營,而付成志的態度待定,就算不加上陳英祿本人的態度,市委常委會中的力量對比,就呈現出一種不利于自己的微妙變化。
常委會上的弱勢,也就意味著自己一旦和陳英祿觀點相左,那么陳英祿可以輕而易舉的否決自己的意見。
我沒有想過要和陳英祿搞什么對抗,但是今后幾年的工作中,如果奢望兩人在一些事務中觀點態度完全一致,那也是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我固然希望能夠憑自己這三寸不爛之舌說服陳英祿,不過陳英祿即便是善于聽取不同意見,卻并不代表他就沒有自己主見,有些問題上,他一樣會堅持自己的觀點,比如在呂秋臣和蕭潮究竟誰來擔任這個常務副市長這樣的重大問題上。
市委書記作為常委會上最終裁決者,這是常態,如果市委書記不能控制常委會走勢,肯定不正常,但是如果說自己這個市委副書記與市委書記觀點每次相左時,都遭到常委會的否決和擯棄,我認為這同樣不正常,那代表著自己這個市委副書記職務的被弱化。
婉韻寒放下包時,發現我竟然沒有發現自己回來了。
情郎似乎在考慮什么問題,眉頭深鎖,不是才擔任了代市長么?怎么就遇上了難題?
索性連拖鞋都沒有穿,小心的把絲襪脫下,婉韻寒讓自己足底感受一下大理石地板的清涼,無聲無息的走到沙發背后。
“在想什么?”
“回來了?”我從沉思中驚醒過來。
“嗯!今天還算順利,省中行那邊基本談妥了,授信我們天孚集團十個億。”婉韻寒輕輕替我揉弄著太陽穴,一邊幫我按摩著,一邊溫柔的道:“晚上想吃什么?”
“暫時還不想吃。”
我仰起后腦,舒服的靠在沙發靠枕上,嗅著背后麗人身上的幽香,道:“唔!杯水車薪啊!葫蘆洲這個中央商務區一旦全面啟動,十個億遠遠不夠。”
“當然不夠,不過,我們天孚也不是只與中行有業務往來,工行和建行才是我們的主要業務對象,現在玉州商業銀行也在積極和我們天孚發展業務往來,我們不差錢。”婉韻寒有些驕傲的道。
“不差錢?”
我啞然失笑,小沈陽的這句話也能從婉韻寒嘴里冒出來,聽得我有些恍惚,就笑著道:“沒有哪個企業敢說自己是不差錢的,就算是真的資金充裕,那該從銀行貸款還得貸,能夠用銀行資金壯大自己,為什么不用?授信額度本身也就代表著你這個企業的信譽度和實力的體現。”
“當然,現在天孚發展速度很快,各項業務都在積極拓展,我倒是有些擔心我們天孚膨脹太快,會不會有些消化不良,我和周總談及過這個問題,他也有這種顧慮,但是現在房地產市場呈現出一日千里的氣象,如果我們不抓住機會,又擔心被同行甩下,所以也不敢停步。”婉韻寒說著,回到沙發前面,挨著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