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英祿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唉!走到哪兒都甩不開這些難纏的主兒,不想理睬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又覺得不太好,你接待吧,端出來的都是些難以下咽的菜,你說這些破事兒,怎么就沒完沒了了呢?”
我笑了起來,問道:“這尊佛是哪位?”
陳英祿沒有直接答復,卻把話題岔到一邊,道:“慶泉,看來咱們市里關于這個城市規劃建設方案的爭論,連省里領導們都知道了,不少領導都來問我,是不是我和你在這個觀點上意見分歧很大,這讓我解釋都不好解釋,我可是還沒有正式看到咱們市里搞的這個規劃方案啊?!?
陳英祿說得很委婉,但是我卻聽得出來,對方話語中隱藏的提醒,任何事情脫離了黨的領導那將會一事無成,我自然清除其中輕重。
“陳書記,這要怨就怨我?!?
我相當耿直的把責任擔了下來,道:“我考慮到這份規劃方案可能超前性上大了一些,會讓一些人不太滿意,或者難以讓人接受,所以我就打算對這個規劃方案進行適當修改調整,一來可以細化一些,讓我們城市規劃每年的步伐更清楚,二來也可以讓這份規劃更切合實際。我的想法是等到大家都對這份經過修改之后的方案比較認可之后,再來向您做一次全面的匯報?!?
我態度很端正,這讓陳英祿很滿意。
其實他也知道,我這段時間頻繁與有關方面的專家作者進行會商,希望對一些太為超前的計劃進行適當修改,以求能在上常委會之前贏得更多人的支持,陳英祿也相當贊同我這樣做。
畢竟一個引發太多爭論的城市規劃建設方案,縱然是再科學、再合理,再具有前瞻性,沒有大家的認同和支持,即便是現在強行通過了,日后在實施過程中也會伴隨太多的矛盾和質疑,這對于工作開展推進也很不利,而如果能把補救工作做到前面,最大限度贏得更多人支持,那么日后工作也就會順利許多。
“慶泉,你這樣做很好。”
陳英祿點了點頭,道:“我雖然還沒有正式看見這個城建規劃的方案,但是也聽說了一些,這一段時間為了這個方案市里邊上下也是吵得沸沸揚揚,主要反應的問題就是認為我們懷慶城市建設規劃太過于超前,不能與我們懷慶社會經濟發展相適應,有好高騖遠、勞民傷財之嫌。”
我身體微微前傾,一臉肅色,表示在認真傾聽。
“我個人對這種觀點不予置評,因為我沒有看到具體東西。但是我要說明一點,我贊同在城市建設規劃上要有一定前瞻性,否則,一旦我們日后經濟發展起來,城市規劃建設滯后,再想來重新調整,會付出很大代價,甚至是無法調整,而適當超前可以讓我們手中掌握一定的調整幅度,避免這種情形發生?!?
陳英祿鮮明的觀點讓我眼前一亮的同時,也覺察到了對方話語中隱藏的深意,一定前瞻性并不代表就認同自己的觀點,也許自己的觀點在對方眼中就是大大超前,那么這就需要調整。
“陳書記,具體方案,我想還是等到許市長調整完畢之后,最后拿出來的為準,屆時陳書記可以仔細看一看,結合我們市政府對懷慶今后幾年經濟發展預測報告,再來評判我們城市規劃建設方案是否太過超前,我想,陳書記可以給這個方案一個公正的評判?!蔽业灰恍Φ?。
“嗯!不僅僅是我個人,而是整個市委常委會以及我們全市民眾?!?
陳英祿下意識的強調了一句,然后轉開話題,有些苦惱的道:“我們城市規劃方案尚未正式落板,這不,就已經有愿意為我們懷慶城市建設‘盡微薄之力’的朋友上門來了?”
我笑了起來,道:“陳書記,你還沒有告訴我這位郭老板背后的大佛是誰呢?”
陳英祿沉吟了一下,才緩緩地道:“郭川是秦省長的小舅子,他在永梁經營的建材公司規模不小,我在藍山擔任市長時,他就曾經來為藍山的市政建設‘出過力’。”
“秦一峰秦省長?”我心中一凜,這可是一尊不好打發的大佛。